李宏一口气说完,急忙喘口气道:“太医已经看过了,说太后这是激怒攻心,只要熬过这几日,稍后用药汤养着,不出两三个月凤体便无大碍,只不过”李宏一下子为了难。“说。”李宏将心一横,脱口道:“太后还是那一句话老话,若您不处置淑媛娘娘,那她就一日不见您,也不喝药。”此话一落,萧荀的面色倏然一沉。“让我去试试吧。”跟着萧荀一同前往的柳翩翩低声道。她抬眸看李宏调皮一笑:“母后说不见皇上,可没有说不见翩翩呀。”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今天能写到换地图的,可白天有事耽搁了,要到明天才能写到那个情节了。“母后你且消消气,千万别因柳翩翩气坏了自个的身子。”慈宁宫中,坐在床榻边上的淑妃端着药碗,对着倚靠在床头不时咳嗽几声的太后苦劝道。太后神色恹恹的,脸上那双凤眸却炯炯有神,整个人虽略显狼狈,却非传闻中病入膏肓的憔悴模样,只听她冷哼着推开跟前的药碗,“皇帝呢?”站在一旁伺候的红菇一下子抿紧唇。太后瞥了眼她神色,不由又是一气:“你不说哀家也知道,皇帝这会儿肯定在忆梦殿那小贱|人那,可怜哀家含辛茹苦把他拉扯这么大,到头来哀家在皇帝眼里竟比不过个外人。”“皇上下了早朝正往这边赶着。”红菇去忆梦殿求人后,便急急忙忙的赶回慈宁宫伺候太后,猜想皇帝闻讯后不会不顾念太后安危不来慈宁宫,恐怕是在路上耽搁了。太后眸底希翼渐起,嘴上却不饶人的轻斥道:“当真?”“皇上政务繁忙,这会儿脱不开身,特令翩翩先来看望母后。”红菇正要答话,忽见淑媛娘娘从外殿珐琅描绘的百凤屏风处转出,她在殿内站定先打量了下太后脸色后,朝太后俯身行礼,便尔自起身,朝太后恭敬说道。“谁让你进来的!来人!把她给哀家轰出去!”太后没等来皇帝的妥协,却等来了自个最不想见到的人,蛰伏在胸腹内一日夜的怒火霎时迸发出来,她双眸赤红,双掌撑着床榻做势就要起来赶人,身子刚一动,可怜遭到病痛折磨的这副老躯却不听使唤,硬是手软瘫在榻上数次起不来,只得嘴里“荷荷”喘着粗气怒道:“你给哀家滚,给哀家滚。”一屋子宫人立马要过来赶人,可却触到淑媛娘娘身后不远处那道黑色剪影后,竟吓得不敢乱动。见人赶不走,淑妃大惊失色,急忙将药碗搁下帮太后顺气,便扭头怒斥柳翩翩:“还不赶紧走,你杵在这是想要气死母后吗?”柳翩翩人站着不动,反而歪着头眼露调皮道:“皇上令翩翩来看望太后,再没得知太后病情前,翩翩就是想走也不能走。”“你”柳翩翩以往总在人前善做“隐形人”,从不曾这般当众顶撞她和太后,淑妃娘娘乍然听到柳翩翩这般目无尊长的话,一愣,随即怒不可遏的道:“放肆,这里岂有你顶撞母后的份。”“巧了,今日还偏偏有我能插嘴说话的份。”柳翩翩被她怒斥,不仅不怒,反而冲着太后和淑妃不甚在意的笑笑,她轻拍了下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声音转冷继续道:“前日,母后和淑妃姐姐仅凭翩翩曾去过尚食局的事便无中生有的诬陷翩翩通敌叛国,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背着皇上将翩翩投入洪湖,要草芥了翩翩的命,可惜啊,翩翩命不该绝,不但没死,反而还得了皇上怜惜和专宠,这回儿母后就算再想要翩翩的命,也得看皇上答不答应。”“你说什么!”太后怒极,抓着手边的枕头朝柳翩翩砸过来,却被柳翩翩轻易避开了去。玉质的枕头“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一道闷响,如同太后胸口那团堵得严严实实的恶气砸到棉花上,有气出不得。柳翩翩鄙夷的瞥了眼地上枕头,无视太后怒气继续道:“翩翩说什么母后听不明白吗?那翩翩就好好给母后唠叨唠叨好了,以前翩翩愚笨,总是想如何讨母后欢心,将母后侍奉好,这样翩翩便可以在后宫安生过日子,可历了前日被母后不分缘由投湖的事,我才明白,原来无论翩翩做什么,母后都不会喜欢翩翩,既然这样,翩翩今后也无需再讨好母后,更明白一个道理。”她目光一掠,看了眼站在太后身旁的淑妃,冷声道:“只要翩翩一日身处后宫,便没有安生过日子那一说,只有登上太后您坐的那个位置才能此生无忧,翩翩不才,直到今日才悟出这个道理,所以,翩翩今后要好好惜命,不但要好好地活着,还要痛痛快快的活着,争取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嗣,将来的一切才有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