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不好的,他不会开借钱的那个口子,人品信得过的,他借钱从不催。
吴拥军一听也有道理,点头说:“要得,那就发了工资,一起还你。”
“嗯,你睡去吧,白天要辛苦你了。”
吴拥军到屋后胡乱沖了个澡,然后回了值班室,随意往床上一倒,很快就响起呼噜。
听着有点吵,李君推了他一把,他就顺势翻成脸朝里的侧卧,呼噜声小了许多。
李君有一点儿困,翻出小账本,用计算驱散困意。
再晚点,车子来得密集了些,时不时有煤车要过杆。他收起账本,开票放车,然后眯一下,有光影就醒来开票。
熬到两点,他起身去屋后的厕所。
他不知道,他刚走开,值班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女人穿着背心短裤爬到了床上,从后方悄悄抱住了睡得正香的那个。
李君一边上大号,一边留神窗外的光,一看到有几束光打过,就飞快地解决完出来。
他和闯入值班室的红婶子等人几乎同时到的,大家面面相觑。
洪秀琪面色惨白,慌了神,捂着胸口坐在床上,吴拥军还在响着呼噜。
李君冷笑一声,说:“你们是自己回去,还是要人送?”
洪秀琪不捂胸了,擡起手捂着脸,拖鞋都没要,拉开门沖了出去。
红婶子和她男人一时没拿定主意,僵在那里,正好一个运煤车开下来,司机拿着票下来盖章缴税。
李君板着脸推开挨着桌子的男人,拉出椅子,坐下来开了锁,正经开票收钱盖章,然后收了票据、笔和章子,锁上。他站起身,再推一次愣在那挡道的男人,开门出去,翘起栏杆放车过去。
他进来回到座位上坐好。
没了外人,红婶子推开男人,慌里慌张地解释:“李君,你莫误会,细妹子喜欢你,做出傻事,是我们做爷娘的没教得好。都是我们的过,婶子我,厚着脸皮求你,千万莫把这事说出去,要不,她真的没脸做人了。她是不懂事咧!”
李君面无表情指指外面,说:“还是早点回去吧,我要上班。放心,我没得那嚼舌根的习惯。不过,以后还是莫要她到这里来了,大家尴尬。”
红婶子生怕丢了做饭菜这活,又连着讲了几句对不住,弯腰捡起女儿落下的鞋。她男人要说话,被她霸蛮拖出去了。
李君把门关上,转身对着床上那个说:“已经走了。”
吴拥军一个翻身起来,夸张地抹了两下脸,似劫后余生地说:“吓死我了。”
再困,一个女人近身他还能不知道,只是那场面,后果太严重了,他只能继续装睡。
李君笑起来,说:“你睡吧,不会再回来了的。也是巧了,我刚好上厕所去了。”
吴拥军重新躺下去,说:“不怪你不怪你,诶,你怎麽晓得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