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大声直喊救命,这一下怕是要撩了纪封体内炸药包的引线了。
可纪封居然连这一拍,也忍下了。
不仅许蜜语看呆,连薛睿在一旁也看呆又看呆。他没想到纪封能这么一再地打破他以往坚如钢铁般的原则,他居然可以忍受在短时间内被不同的人一碰再碰。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有了这么巨大的改变。
纪封忍下这记手背上的重拍,看着张三,淡定地问:“您跟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
张三立马哈哈大笑起来,拍着纪封的手背说:“哎呀呀,被你发现了!不瞒你说啊小纪,我们都觉得你这个能来给蜜语一起过生日的同事,不像是一般的同事,所以他们派我和强哥来试探试探你的底,看你是不是喜欢我们蜜语。”
许蜜语呛得差点要窒息。她今晚总算知道,不喝水靠空气也能呛死人。
听了张三如此大胆肆意的话,纪封不动声色地问:“那你们,试探出来了吗?”
张三摇头:“你太深,我试不出来。我前边那位强哥说他也没试出来。”
纪封挑挑眉。
张三忽然又问:“我多嘴问一句啊,兄弟你结过婚没有?”
许蜜语在一旁制止:“三哥你就别多这句嘴了。”
张三一摆手让她别插话:“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对话,去,别捣乱。”
“……”许蜜语想,也难怪她的同学们连冷酷霸道的纪总都拿捏住了。她是真的插不上他们的话。
张三看回纪封,等他回答。
“没有。”纪封给出的答案简洁明了。
“啊。这样啊。那你属实属于晚婚一族了哈。”张三顿了顿,话锋一转又问,“那你在你们单位具体做什么工作啊,和蜜语的收入差距大不?”
许蜜语立刻制止:“三哥,别打听了!你喝多了,再问就是胡说八道了。”
张□□驳她:“喝多才能聊真话啊,别捣乱,听话。”他像哄小孩似的打发许蜜语,打发得许蜜语变得很许无语。
纪封却没有回避问题,告诉张三:“我做管理工作。我和她的收入,”他抬眼看着许蜜语,说,“应该差得还挺多的。”
“啊。这样啊。那你是个实实在在的黄金单身汉了,真要谈婚论嫁的话,兴许看不上我们离过一次婚的蜜语哈?那可能是我们想多了。唉,唐突了唐突了!算了不谈这个了,不管怎么说,来了就是朋友,来小纪,一起走一个!”
他给自己和纪封倒满酒,他自己倒白的给纪封倒红的,随后一碰杯,他先一饮而尽。
许蜜语和薛睿眼睁睁看着纪封没有拒绝,也把酒杯里的红酒一仰头干掉了。
他们震惊的阈值已经被纪封今晚一次次的不同寻常越拉越高,他们已经震惊得都不太会震惊了。
接下来那些男女同学们不停过来敬酒。纪封如果露出一点犹豫神色,同学们就会说:今天是蜜语生日,是她的好日子,不能扫兴。
纪封于是真就不扫兴,一杯杯酒全都喝下去了。
许蜜语有时在一旁想给他挡酒,挡着挡着纪封的酒没少喝,她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最后大家都喝得头胀脑热,情绪亢奋,彼此也变得格外地不把任何人当外人起来。
临近午夜十二点时,李翘琪提议,在这一天即将过去的时刻,大家再一起祝福许蜜语一次生日快乐。
于是所有人围在一起,高举酒杯,齐声高喊“生日快乐”。
许蜜语灿烂地笑着。她笑得眼睛里又湿又热。
三十一岁了。虽然都说三十而立,但她其实是在三十一岁时才真正学会独立。她预感今天会是她人生中一道清晰的分水岭,从今天起她未来的人生会进入到一个新的里程。
她喝下被祝福的这杯酒,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快乐,也觉得未来很有希望和奔头。
碰完这一杯后,时钟划过十二点。是新的一天了。
李翘琪走过来撞撞许蜜语的肩膀,对她眨着眼说:“你老板嘴真够硬的,我们都以为能趁着喝酒从你老板那套点话出来呢。”
许蜜语头晕晕地有点懵:“套他什么话?”
李翘琪看着她,叹口气,摇摇头:“你老板嘴硬,你迟钝,你们可怎么办啊。”
许蜜语晕懵懵地还想再问,李翘琪已经被别的女同学叫走。
时间有点晚,有几个家里有小孩的女同学不得不回家了,李翘琪给她们挨个叫了车送她们走。剩下的人还没喝尽兴没舍得散,又三三两两地聚堆继续喝和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