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晚她不只进去了,还和纪封……
许蜜语耳朵里轰地炸开一声响。
她整个人都无措起来。
等下她要怎样假装自己不尴尬而迈进那间曾经装满意外一夜的卧房?
正心情慌乱间,许蜜语忽然发现,纪封带她进的是另外一间卧房。
……他换卧房了。
许蜜语不由松口气。
同时她也明白过来一件事——按照纪封的洁癖劲,她不小心睡过的卧房,他不再睡。
于是他换了另外一间,哪怕这一间房比原来那间要小了一点。
纪封走进房间,甩了鞋子上了床。他半靠半躺在床上,闭起眼睛,对许蜜语低声交代:“拖把椅子坐过来,开始读吧。”
许蜜语听话地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点亮床头灯,关了卧室灯,拿起一份英文读物读了起来。
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把夜晚浇得黏湿冰冷。房间里亮着一盏浅黄小灯,照得屋子里暖和悠静。
许蜜语声音不高不低地读着英语,语速不疾不徐缓缓流动。
不一会儿,她听到纪封发出了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
她读英语的声音渐渐、渐渐地弱下去,最后变成安静。
他睡着了。
可能是折腾了一天一宿,是真的累了,所以尽管她停下来,他也没醒。
就着昏黄灯光,许蜜语看着睡着的纪封。
不得不说,她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光线温柔了他平时冷厉的眉眼,晕染着他饱满的额头,微隆的眉骨,高挺的鼻梁,还有似抿非抿的嘴唇。
睡着了的他,一点不像醒着时那么难搞。这时的他安静,柔和,没有嘲讽脸也没有攻击感,完美得像件出自大师之手的艺术品。
许蜜语从纪封熟睡的脸上收回眼神。她起身,关掉那盏床头灯,让纪封在黑暗中彻底安眠,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见她出来,薛睿有些意外地指了指房间里面,轻声问:“睡着了?这么快??”
许蜜语点点头。
薛睿冲她竖根大拇指:“还是你有办法!”
许蜜语冲他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嘴唇轻启,露出贝珠一样的细白牙齿。她笑得夜都好像变亮了。
她轻声对薛睿告别,然后离开了。
薛睿送走许蜜语时还在忍不住想着她刚刚突然绽放的那个笑容。
这姐姐一笑还真是好看。他想如果自己是纪封,又得靠她吃,又得靠她睡,她又笑得这么好看,他恐怕一不小心已经被打动了。
只可惜纪封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人,他不仅对自己要求完美、对未来伴侣他也是个遵循完美原则的人,遵循得几乎有些心硬。
所以他没边没沿地胡思乱想什么呢?这个姐姐笑得再好看,恐怕也打动不了纪封那么心硬的人。
许蜜语回到宿舍就洗洗睡下了。
和纪封正相反,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她睡了个黑甜好觉。
第二天一早,她精神抖擞地起床、洗漱。她想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去当好在顶楼的最后一天班。
到了顶楼时,她意外看到纪封今早居然也精神不错,看得出昨夜他应该睡得很好。
许蜜语赶到时,纪封已经吃过早饭换好西装,准备带着薛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