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于希缓慢的摸着那只杯,有一种尘封的欲望在体内升腾:“对,我为什么要戒……”
他拿起杯,华菁菁展颜:“这才对么……”
可他没等她,自饮而尽。
“还有没有?”他扫见桌角的瓶子,也不管是什么酒,打开就喝,空瓶丢掉,抓起另一瓶。
“你不能这么喝!”她搬不动他铁样的手臂。
庭于希甩开她走出门外,举起瓶子大口灌,烈酒如注倾下,起先还是喝,后来干脆浇在脸上、脖子上……
“我为什么要戒,为什么要戒酒!“他趔趄着仰头指天:“我戒酒,是要你保佑,言而无信,你当什么天!”
“于希,你疯了!”
他拔出枪,朝天就是几枪。
指挥部一阵乱,很多人闻声赶来:“怎么了?怎么了?”
华菁菁气道:“没事!都回去!”
庭于希歪歪斜斜进了屋,继续喝,不一时,五个空瓶堆在桌下。
她上前拦,被他甩开,跌坐在沙发上:“你太过分了。”她一阵灰心,“你扪心自问,我怎么对你,你还有良心么!”
“你说对了!我没有心,我的心早死了!只有这一堆行尸走肉,你要不要!”
“你……”
他突然攥住她手腕,眼里露出凶光:“你不是想跟我上床么?来啊!”
她被他摔在沙发上,本能的恐惧,一点点向后撤。
“来啊!”他扑上去。
华菁菁使出吃奶的劲儿推开他,泪如雨下:“你真的疯了。”
庭于希站不稳,被她一推,倒在沙发上。
“于希……”她试着抓住他的手。
他埋着头没抬,声音低而颤:“我想回家……”
她愕一下,惊喜交加:“好啊,这里毕竟是指挥部,咱们回家去。”
他顺从的被她拽着走。华菁菁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最后一班船,赶得上么?”他醉醺醺的问。
“什么?”
“到金门的船。我家在……在北平,在重庆,在武汉……在金门,在……我没有家了,我的家葬在海底了……”
“于希……”她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我会给你一个家,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