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丝系腕绳,真如白雪凝。
傅敬熵少年时便听说过前朝女子裹足之风,他只是嗤之以鼻。
不过现下瞧着傅雪漓的这双足,却忍不住想象,被红丝线轻绕脚腕,莹白朱红,又是何等风光……
“嘶——”
傅雪漓吃痛了声,吓得傅敬熵飞快回神,心骂自己糊涂。
“小叔叔,疼。”
她被他宠得过分娇气,不过是手上揉捏重了些,眸子便噙了水汽。
“娇气。”
傅敬熵故作镇定起身,用帕子擦拭过指节,“上好药了,最近少出去,四公主若是再叫你,只管来报我,知道吗?”
她悄然抬眼,“四公主今日对我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
傅敬熵蹙眉,“什么?”
她道:“四公主说我与五皇子很般配,还打听了我没有婚事在身……”
“荒唐。”
傅敬熵打断了她的话,眼底犹如寒冰冻了起来。
那赵玥是个荒唐无度的,如何能配他雪儿。
痴心妄想。
痴人做梦。
“你就当此事没听见。”傅敬熵盯着她,深吸一口气,还是解释:“不是我不想让你嫁得高门,只是皇家不是最好的归处,与身份地位无关,我希望你寻得的夫婿是疼你爱你的。”
傅雪漓唇角的弧度淡了些,一双眸子却呈现出澄澈的笑意,“我知道的,就是要寻小叔叔这样的夫婿。”
他闻之一愣,避开她的视线,“这个比喻不好。”
傅雪漓倒是表情自然,笑了笑,“对了小叔叔,你的伤如何了?这段时日换药了吗?可别留下疤痕了。”
傅敬熵:“我是男人,没那么多讲究。”
她皱眉,趿鞋过来,“小叔叔可不能这样说,正好我这儿有药,你将衣裳脱了,我给你换药吧。”
又脱衣裳?
傅敬熵连忙避开,“不用了。”
哪知女子因着扑空,又脚伤不平衡,一个踉跄,生生栽了过去,傅敬熵不好看着人倒下,弯腰将人接下。
不料脸颊正好与她的唇瓣擦过。
一阵柔软,透着温热。
他攥紧了拳,将人扶正,傅雪漓自然是道歉连连。
烛火烧得火星子炸开,屋子里的温度也被点燃了起来,顺着二人贴合的肌肤一点点蔓延滚烫。
“傅雪漓。”
他的嗓音哑了许多:“你是故意的?”
傅雪漓闻之一怔,下意识抬头,撞上男人审视的目光,那双眼漆黑深邃,倒映出漂亮娇艳的小姑娘。
比烛火还要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