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笙气定神闲的喝了口同样的茶,对程歆交代说:“下回泡时先闷三分钟,把茶水倒了再冲一遍水。”
程歆低声应:“好,我记下了。”
虞大伯的眉一皱,平日里因着跟虞柏洲的亲戚关系,公司谁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就算出去谈生意,别人也得给三分薄面。他哪里会看不懂温砚笙如今这副姿态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他嗤笑一声:“我听外面如何夸赞温教授年少有为,看来也不过如此。怎么,在博鑫短短半年,就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温砚笙不吃他这一套:“我收了虞总的钱,为他办事,合规合理,您这话从何而起?”
“既然帮我三弟办事就赶紧将批款单签了,我员工还等着钱发奖金,到时候耽误了事情让公司受了损失,你承担得起吗?”明明他是来要钱的,却端得趾高气扬,大有一副主人家的气势。
温砚笙转头对程歆吩咐:“桌上左数第二个文件夹。”
虞大伯接了文件,阴沉着脸,想看看温砚笙在搞什么名堂。
一打开,就看到了一张公司两年业绩的对比图,下降的百分之十三盈利被着重圈起,显然是温砚笙的手笔。
虞大伯:“你调查我?”
温砚笙淡淡道:“年终汇总,您只是其中一家而已。连续三年利润为负,我已经想虞总提出减支的方案。”
“虞总已经同意了。”
“你竟敢——”虞大伯怒道,“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这家公司从我爸那时候就存在,公司都是老员工,你这样做也不怕让他们心寒?”
“让他们心寒的并不是我,若是他们真因此失业,博鑫那那么多岗位,自然不会弃他们于不顾。”温砚笙显然已经想好后果,她将文件翻到后面的一页,不紧不慢道,“这是我对贵公司所做的财务评估,博鑫全年的拨款足够公司运作,缺的两千万我也会让律师协助调查。”
虞大伯的脸色大变,这事他自认做得天衣无缝,总部财务查账时都没发现的事情,怎么就被温砚笙知道了?
但他很快就沉住了气。
这是在博鑫,温砚笙的权利再大,也不过是个外姓人。
“那又怎么样?”虞大伯有恃无恐,“我是虞家的人,早年为博鑫赚了那么多钱,现在老了拿点钱怎么了?”
温砚笙的看着他强撑的样子,突然笑了:“您说的是。”
虞大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知道就好,我也不是要针对你,你来博鑫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们可以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