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大概是池沅还未走上拳击道路的时候。从池沅的话中,她认识到了姜辞。书中的反派,坚强执着又不愿屈服的女孩。和她的阿沅在不服输方面的性格很像,却又是那么与众不同,从池沅说她时带笑温和的眉眼中,她觉得自己窥探到了某个真相。池琳:“所以,你是想去找她吗?去书中的世界找她?”问出这句话的池琳本人都觉得事情未免太荒诞,可她的所料并没出错。池沅低头,忐忑不安地如同小时候做错事等着她挨骂的样子,但眼神中却透露着坚决:“妈,我想去找她,我不能没有她。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爱她,我爱姜辞。我不能没有她,她……也不能没有我。”“可是你是这个世界的人,忘掉她,重新找一个喜欢的,不好吗?”池琳觉得不可理喻,“你去拯救她,那我呢,现在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你没死,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这不比什么都好吗?”池沅抬眸,“妈,正如您和齐叔一样,如果齐叔也是这样,你舍得让他孤独一个人。”池琳脸色大变,“这不一样!真人和书中的人物能一样吗?这可不是小孩过家家的时候!”池沅:“妈,我没有跟您开玩笑,我……”池琳:“绝不可能。”她的态度坚决,“是我太纵着你了,这段时间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你也不见,如果你喜欢女人的话,我可以再给你继续介绍。”池琳深吸口气,已经觉得自己做出了最大的让步。池沅咬牙,摇头看她,“妈,你非得这样吗?我们之间就没有信任和理解可言吗?小时候我被孩子们叫暴力狂,你从没管过,因为你也觉得我是个神经病,随时会爆发。”“你记得小时候我因为打了其他小朋友被诊断为躁郁症的时候吗?我委屈地告诉你,是他们先欺负的琪琪,你告诉我猫咪只是猫咪。”“你给我报各种补习班,让我改掉暴力,做淑女,做一个正常人,可我根本没办法做到,我们两个似乎总在不同的频道上交流。”池沅深吸口气,“妈,我很感激您独自一人将我抚养长大,这其中有多不容易我很清楚。遇到齐叔后,你开朗了很多,看他一直在陪伴着您,我很放心。我这些年的存款攒下不少,足够您和齐叔后半辈子好好生活。”“说这些话干嘛!”池琳气愤地站起来,选择了回避。既然下了离开的打算,拳馆也就不能继续开下去了。池沅如数将剩下学员的费用全部退了回去,只言要移民出国没办法继续留在这里教学。李贤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不管池沅怎么说,就是不原让她走。“国外有什么好,池老师总不会相信外国的月亮亮这种调调吧。”李贤漂亮的杏眸专注地看着池沅,细看下还会发现她眼眸上蒙上层秋水般的雾气。“池老师就这样不负责任地离开了,那我怎么办?”池沅无奈地安慰道,“你潜力很大,打到国家队也说不定,我已经将你推荐给别的教练了。这个教练曾经是我的教练,教学经验可比我丰富多了,跟她练,你一定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可我就是想你教我,”李贤低声地啜泣起来,大着胆子扯住池沅的衣角,“池老师,我……我喜欢您。我想跟您一直在一起,我想跟您一起打拳击。”池沅愣住,下意识往后退,衣摆从女孩的手心滑落,她又是失落又是难过地看向池沅,“我知道我年纪还小,但请老师等等我,等我长大,到时候我们再在一起。”轻叹口气,池沅:“对不起啊,李贤。老师我呢,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很爱她,会跟她结婚,会永远地陪伴她。为此,就算离开这里,离开熟悉的一切,我也愿意。因为她需要我。”李贤呆住,“所以……池老师离开这里,是要到她的身边。”池沅点头,“你很好,但感情的事情很复杂,不止有爱情一种。尤其是处于你这个年龄段,憧憬、尊重、崇拜之类的感情很容易会被混淆为爱情,我相信当你成年,当你拥有独立的判断力,当你真的爱上了一个人,你一定能获得幸福和快乐。”李贤愣愣地看着池沅带着眷恋怀念的眼眸,那是要与爱人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渴望。她心脏抽痛,抹了把泪,“池老师是大人,觉得我是小孩,分不清爱情。可爱情的滋味尝过了,就会知道它与其他的有多与众不同。我喜欢池老师,不是憧憬,不是崇拜,是真的纯粹的喜欢。”喊完如宣言般的话,李贤哭着跑开,年纪尚轻的她已然体会到,有些事,有些人,强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