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离谱她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池沅脑壳疼地又跳了几章,翻到仅有的那么几段对姜辞的描写。“在生下池氏小公主后,姜辞上位的阴险目标终于达成。没脑子的妻子池沅因车祸去世,偌大的池氏没有了继承人,总是哄得池母开心的她如愿以偿地入主了池氏。”“可得到江宛和沐声结婚的消息,她的脸色终于变了,她愤恨不平。沐声的背叛,同母异父的妹妹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女人,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再往后,就是与没发生剧情改变的原文一模一样的情节。为了复仇,黑化了的姜辞将江宛丢在了深山里三天三夜,被人找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而沐声的结局也没能摆脱最终的宿命。沐母入狱,沐氏破产,她本人流落街头。不同的是,这回的姜辞是彻头彻尾的赢家,她没有设计害死池沅,摆脱了牢狱之灾。“所有的事都尘埃落定,姜辞心里却没有复仇的快感。本来,复仇就不是件会带来快乐的事,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和煎熬。”“她的表情寂寥地望向远方,呆愣地、孤独地、似乎带着某种渴望,可她所要寻找的东西却注定已经失去。”池沅偏执地反复看那几段,泪眼婆娑间仿佛又看到姜辞低眉浅笑的样子。无边的痛苦朝四方涌来,要将池沅溺毙,她无力地伏在桌上抽泣,心脏每时每刻针扎一般的疼都在提醒她一个事实。她与姜辞已经永远的分别。为什么会这样?池沅反反复复地在脑海中质问,又崩溃地站起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自她早上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回到现实世界之后,她就在不断呼叫系统。可她喊了一整天,无人应答。一定是哪里出现了差错,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个噩梦般的公路,神经质的她控制不住地重复书中的台词,车辆在失控,池沅根本摆脱不了原书中早就定下的结局,所有的努力,只是或早或晚而已。池琳觉得池沅的不对劲儿更加明显了,距离离岛的日子越近,她周身的烦躁焦虑越明显,像是在等待些什么,又好像丧失了希望。她不希望看到池沅这样,但数次的询问下,她得到的答案却都是“没事”。停留在海岛的最后一天,池沅坐在岸上的礁石上看着海平面的太阳一点点沉下去,直至消失不见,暗色的天降临,统治着这片波澜壮阔的海域。回了拳馆,池沅缓了好几天确认了工作内容,在其他人看来自己不过是出门玩了一周,但眼前这些本该熟悉的场景,对她而言已是一年之前。黄粱一梦,她有时候文艺地感伤起来,不由深思,自己是不是同故事中的卢生一样,大梦一场,转眼成空。就连她小臂上那块小小的烫疤似乎都在提醒着她,那真的只是梦。书中的池沅自小养尊处优,没有过任何的磕碰,身体光洁无暇,这副带着伤的身体真的是她本来的身体。可梦中桩桩件件明明都那般真实,不似虚幻。而现在唯一能证明的就只有那本书。书中脉络的改变能证明她确实到了书中的世界,一切的源头也都是这本书。她几乎每天都要去看,内容情节虽已滚瓜烂熟,但更像是在确认着,确认那个世界存在的证据,倘若哪天连这本书都消失不见了,那她才真是可怜到毫无念想。又是平静地生活了一年,期间,池母多次提及相亲的事情,都被池沅搪塞了过去。且不说她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她喜欢上的还是个只存在书里的纸片人,只这一点,就够让旁人觉得荒诞了。拳馆的工作很是惬意,池沅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其中,颇有拿工作忘情伤的意思。可日子久了,难免遇上个糟心事。这天,某个让池沅觉得糟心的人进了门。那女人穿一身简单的橙色运动服,白色的帽子,脚蹬运动鞋,进门之后就开始用一种审视打量的目光看着拳馆。前台有些莫名,走过去问她有什么事。她抱着胸,语气相当傲慢,“我是你们池老板的朋友,她人呢,让她出来见见我。”这嚣张的语气不像朋友,倒像是找上门的仇家,前台小姐姐皱眉,直接把人请了出去,又被对方死乞白赖地推开,往里闯。彼时池沅正在擂台上和学生对打,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前台小姐姐很是无语,“池老板,这位小姐非要进来找你。”池沅将目光落在对方不屑的眉眼间,哂道,“这年头没素质的人还挺多,什么阿猫阿狗都有,你打电话叫一下保安,把人直接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