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于是手扯着莫西干头上那五颜六色的毛发,“把她放了,你们……嘶……”江闻想着让他们把缪放了,然后自己把这两个人抓起来上交军律庭,可话刚说到一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酸软无力,膝盖不受控制地松开莫西干头,莫西干头见状马上挣脱出来,笑声好像指甲挠过玻璃一样回荡在小巷里。“哈哈哈这么大剂量的外用麻醉剂,你能撑多久?”莫西干头招呼另一个人拿出手铐给她拷上,又用枷锁把她的嘴给锁上,“你说你不是人?拿去骗鬼去吧!”看来现在的身体只能延缓麻醉发作的效力,江闻手脚被束缚,靠在墙上小声喘息。接着她被对方抬到车上,车门关闭,无声的驶出小巷。“可是老大,boss不是说只要绑未婚妻就可以了吗?”刀疤脸问道,他脸上伤疤交错横陈带着戾气,明明是一副穷凶恶极的模样,说话的语气却不太聪明的样子。“你是不是笨呐!”莫西干头一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猛地锤了一下刀疤脸的板寸,敲完之后指着身后坐着一动不动的江闻,小声道:“你还没认出来吗?那是谁?那可是澜星的小殿下!”“要干就干票大的,双倍砝码,就不信苏安不上钩!”江闻坐在后座上,虚弱的和身旁的缪对视了一眼,麻醉的效果愈演愈烈,她连转头都开始变得困难。她看着窗外和平常乘坐飞船完全不一样的景色,钢铁一样灰扑扑的人造树在道路两旁刷刷闪过,麻醉剂的效果模糊了她的心绪。利川很快就会发现她不见了,他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苏安,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确保自己和缪的人身安全。真相1磁悬浮车在莫西干头操纵得犹如脱缰的野马,从开阔的大马路猛地拐进一条羊肠小道,然后在一座类似于食品加工厂的带着塑料顶棚的正方体建筑前停下。江闻本就因为麻药晕晕乎乎的,被莫西干头堪称烂得不行的车技弄得颠三倒四,下车之后差点没吐出来。莫西干头嫌弃地帮她们把嘴巴上的禁锢解开。“你去把车开远一点……”莫西干头把车钥匙丢给刀疤脸:“我在这里看着她们。”江闻和缪背靠着背勉强站起身,江闻咬了咬牙,强撑着直起腰,问自己背后的缪:“还能动吗?”“可以。”缪用力挣了挣手上的手铐,眼睛观察四周。“为什么要试图救我?”缪大口喘息着,小声问道,“因为你是最后目击者,怕我失踪了他们第一个怀疑你?”“别老拿恶意揣测别人啊缪中将。”江闻无奈的耸肩,“内心的正义感作祟罢了。”她手指摸索着手上手铐的材质,这质感和当初用来拷苏安的手铐材质一模一样。既然他们用这个把自己锁起来,工厂里面就一定有能解开的工具。还好她在旗星的老师傅那学了一手。没过多久,刀疤脸停好车回来了,手上还拿着装了麻醉剂的枪。江闻见他把枪口对准自己,问道:“你们还想干什么?”莫西干头拿着注射器往两个被绑住的人手臂上猛地一扎。“boss还没到,就先委屈你们多睡一会儿了呵呵呵……”两人在药的催眠下慢慢睡过去……——军律庭大牢;地牢内冷意刺骨,无数的钢管将大牢分割成无数个小牢房,穿着制服的士兵庄严肃穆的站在廊道两侧,无视牢房内血肉模糊的嘶吼。地上的血迹被大量清水冲洗,缓缓流下阶梯,水汽蒸腾之后泛起湿意,潮湿的空气里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如同人间炼狱。地牢一角,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灌酒,身上的西服皱巴巴的,没有一块平整的地方,还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他拿着酒瓶猛地抬手,大口辛辣的酒液就往嘴里冲去,部分流了出来,沾湿了他嘴边的胡子他也毫不在意,他眼神浑浊地像是一滩脏水,皱纹像沟壑一样爬满眼角。空气里满是伏特加的味道,整个牢房闻起来就像是八十年代哪个不知名的地下酒馆。“你别喝了!上将说今日要来审你!”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士兵怕他喝醉了被上将问罪,伸手就要抢他手里的酒瓶。男人手一甩避开,动作流畅得不像是喝醉了的样子,这一举动激怒了士兵。“你!”“我可是个几十年的老酒鬼,酒就像我的灵魂,和灵魂交谈怎么会醉呢……”男人打了个酒嗝,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士兵,“谢……谢谢你帮我带酒啊小伙子。”牢房外突然传来车轮转动的声音,士兵立正行军礼,靴子在带着青苔的地砖上砸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