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在搞些什么鬼?“五哥哥,我没照顾猫儿的经验,你教教我好不好?”“不会你还把活揽过去?”“我是看方才太妃的模样,不似真的关心雪球,它若留在这下人们渐渐也会忽视它,岂不是伤势愈发严重。我虽然不会,但我能学啊。”最重要的是,她一定会用心照顾它的。这点沈放倒是不怀疑,他浅浅地露了个笑,也是她这几日来头次见他笑。隆冬午后的暖阳落在他的身上,林湘珺不免看迷了眼。也就是他戴着面具,不然就这长相,这京中只怕又要多个走马章台的倜傥公子哥。沈放抬眼便对上了面前傻愣愣的小姑娘,抚摸着小猫淡声道:“看我作何。”林湘珺还没回过神来,痴痴地应了句:“五哥哥笑着可真好看,就该多笑笑才好。”却不想这一句,叫他敛去了笑意,抱着怀中的小猫蓦地站起了身,不声不响地朝外走去。林湘珺不明白他是怎么了,只好亦步亦趋地跟上去。又不是说他不好,夸一句还不行吗?她跟在后头,自然也就没发现,沈放的耳朵尖泛着异常的潮红。沈放的脚长步子大,林湘珺跟着他有些吃力,见他脚步不停只好抱怨地嘟囔两声,期间还抓着了他的衣袖,被拂了几次没甩开,便任由她抓着了。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走得好似还真的变慢了。“五哥哥,咱们要去哪儿啊?”“你不是要我教你?”林湘珺:……既然是回她的住所,那为何不坐轿子非要走回来?!林湘珺好不容易跟着他走回了院子,累得半死,到屋里便先小口小口地喝了半碗参汤续命,又趴着歇了好半晌才缓过劲来。见屋里没沈放,立即又着急地到处去寻,才发现他并没有走,就在暖房里。屋里烧着炭火很是暖和,下人还给雪球做了个猫窝,这会它就躺在软垫上,露着掉了毛的伤口可怜极了。更让她惊喜的是七七不知何时来了,它不像往常那样高冷地趴着,居然就窝在雪球的旁边,为它舔伤口边的毛发。见到林湘珺过来,七七还朝她喵喵叫唤了几句,她好奇地蹲在沈放边上,伸手给七七顺着毛。“七七好乖,这么久没见也没将我忘了。”“五哥哥,你知道是谁害了雪球吗?”“如此明显,一眼便知,唯有傻子不知道。”林湘珺还想在他面前显摆一二的,没想到他早就知道了,“那看来傻子还不少,不然怎么害你挨了两棍子。”她这才想起,沈放还挨了老太妃两闷棍,其中一棍子算是替她挨的,若是她不冲出去,或许沈放还能躲开。“春喜,去将姨母赏的那瓶药酒拿来。”“不必。”说着他又顿了下,“你要用药酒?”林湘珺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她能有什么地方伤着,还有用到药酒的时候?“不怕五哥哥笑话,我小的时候体弱,旁人周岁后就开始学走路了,我三岁才能好好走,还老爱摔,一摔便留印子,姨母便让御医特意给我制的药酒。最难得的是药味不浓,闻着香香的,那会还小犯了傻,有回差点当桃花露给喝了,五哥哥说是不是很傻。”若是旁人说这话,沈放定是嗤之以鼻,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明明是很搞笑的一件事,却总有股酸涩的味道在里面。沈放的喉结滚了滚,平淡地吐了个傻字,眼底却多了几分柔和。“哼,你说我傻,我可不把好闻的药酒给你了。”他稀罕这个?“骗你的啦,我说话算话,说了给肯定不会赖皮。我就不替五哥哥上药了,我记得哥哥房里有个得用的婢女叫红炉,让她给哥哥上药正好。”“你的脑子便是用来记这些东西的?连个下人叫什么你都记得,却记不得先生讲了什么。”“这怎么能一样,五哥哥的事事无巨细我都记得清楚。”林湘珺见他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也跟着笑了起来,她算是发现了,沈放是个口不对心的人,也就是俗话说的死鸭子嘴硬。心里想要别人待他好,表面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非要拒人千里之外。但她也不点破,偷偷把这个发现藏在心里,以后就有应付他的法子了,只要与他嘴上说的反过来听不就好了。自以为自己好聪明的林湘珺,想到今日陷害他的沈四郎,多嘴问了一句:“五哥哥,沈四郎这么做,你不生气吗?”“有何可气的。”反过来就是,已经很生气了。“那沈四郎这般,五哥哥会找他清算吗?”“跳梁小丑,不值当浪费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