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不用走得很近,就能看清上面的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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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波特,莉莉波特
生于……日(我的目光飞速的划过这一行日期)
卒于一九八一年十月三十一日
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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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于一九八一年,十月,三十一日。】我仔细的一字一句读道,嘴里突然涌起一股血腥味。
我死死抓着胸口,尖锐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布料。大口呼吸着盛夏午夜灼热的空气,半晌我才冷静下来。
啊。我麻木地想,他们都死了,消失了,就像是水消失在水里一样。
大脑一阵阵眩晕,我走出墓地,在镇子里快步走起来。头一阵阵的疼,眼前的画面就像是年久失修的麻瓜电视机似的,冒着乱七八糟的黑白雪花。
我踉跄着停住脚步,一把抓住旁边的铁栏,以免我跪倒在地上。
“你也是来这里献花的吗?”一个声音在我背后突然响起。
我一把抽出骨扇,指着来人——刚刚的眩晕降低了我的警惕性,我居然没有发现有人跟在我身后。
“不不不!”那个人挥舞着手臂解释,“我也是来献花的——请不要用魔杖指着我。”
我眯起眼睛,努力从一片支离破碎的黑白雪花里分辨着来人。一个穿格子衬衫的青年人类,二十岁上下,怀里抱着一束百合花。
献花?
顺着青年的目光,我回过头。
那是一栋废墟里的房子,树篱已经长得乱七八糟,瓦砾埋藏在齐腰深的荒草间。房子的大部分还立在那里,完全覆在沉黑的常春藤和碎石之下,但顶层房间的右侧被炸毁了。
我刚刚抓着的,正好就是它生锈的铁门。
青年越过我,把那束花放在房子前的空地上。
随着他的动作,一块木牌从杂乱的荨麻和野草中钻出来。牌子上的金字反射着星光,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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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一年十月三十一日,莉莉和詹姆波特在这里牺牲。他们的儿子哈利是惟一一位中了杀戮咒而幸存的巫师。房屋被原样保留,以此废墟纪念波特夫妇,并警示造成他们家破人亡的残酷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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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工整的字迹旁边,写满了各种题字,都是来瞻仰“大难不死的男孩”死里逃生之处的巫师写上去的。
我上前一步,分辨着那些字迹。
有的只是用永不褪色的墨水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有的在木牌上刻下名字的首字母,还有的写了留言。它们有新有旧,密密麻麻挤满了木牌上的空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