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问你自己,”我说,“我连我自己的事都搞不清楚呢。”
他按灭了烟头,朝我幸灾乐祸的说,“我觉得,你可能是喜欢他。”
“已经没意义了,”我说,“他已经死了。”
格林德沃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皱着眉头问。
“介意来个保密咒吗?”他说,“鉴于昨天酒后失言,我们似乎说了很多不必说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没必要,我从不相信保密咒——在我的手下,解开过无数他们认为牢不可破的保密咒。只要你想守住一件事,没有什么比信念和心更坚固。”
“说的也是,”他说,“画地为牢。”
两个月转瞬即逝,我简单收拾好格林德沃友情赞助的行李,准备出发。
“回去之后你可能会死。”他说。
“不会的,”我说,“就算不能反击,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的。”
“顺便提醒,”他抱着手臂靠着墙,“卡卡洛夫回来了。”
“他不是被抓了吗?”我震惊,“什么时候放出来的?”
格林德沃娴熟的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他供出了几个食死徒,得到了保释。去年冬天的时候,他来找过我。”
“供出了谁?报纸为什么没说?”我问。
“威森加摩对此事保密,”他说,“放心,他没有供出你——因为在他被捕之前来找过我,我对他用了一忘皆空——关于你的那部分。”
“……”我有点难以置信,“为什么?”
“当时我想留下你,”他咧嘴一笑,“作为标本。”
“……谢天谢地我还有这个价值,”我说,“他来求你保护他不被傲罗抓走?他现在在哪里?”
“我拒绝了他。”格林德沃的脸隐藏在烟雾后,“他又走了。”
“我还以为他是你的人,”我说,“那为什么他把冠冕给你?”
香烟在他指缝间升腾起银蓝色的烟雾,他说,“不关你的事。”
他把冠冕和门钥匙放在我的背包上,“一路走好,祝你早日实现愿望。”
我垂着眼看着冠冕,发现自己心里居然没有一丝波动,平静而温和,就像是早就知道迟早会踏上这条路。
“也祝你能获得自由,”我说,“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他大笑起来,一头金发在初春稀薄的阳光下耀眼夺目,蓝眼睛闪烁着不再年轻的光。
仿佛千帆过尽,唯有余影。
“你懂个屁,”他把烟头按灭,朝我一笑,“快滚。”
我背上背包,朝他挥了挥手,走入了白雾氤氲的森林。
空白
空白
(——除了我的记忆,这世界上再无人能知他的好。)
离开纽蒙伽德的反幻影移行边界,我掏出了格林德沃帮我制作的门钥匙,它会将我送到麻瓜伦敦的郊区。
我设想过落地后的场景,也许是被傲罗包围,也许是遍地废墟,硝烟弥漫。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眼前这幅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