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的住。”谢安朔的声?音无比郑重,“即便是兆奉陈案我都查的下去,等这些时日,又能算什么?”
“云笈,如此,你?可愿坐得离我再近一些了?”
谢云笈缓缓点下头?,终于放任自己?伸手?轻轻抚过谢安朔苍白干涸的唇瓣,漾着满眼的心疼:“你?醒过来就是最大的好。”
“我去给你?倒些水,润一润。”
门外?的芫娘端着鸡汤,一时不禁顿住步子。
鸡汤都用吊子热着,是现成的,她一早就端了汤回来。
可是听着哥哥和云笈姐姐的言语,她一时竟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
那些话?怎么听都怪怪的。
芫娘自然?是想云笈姐姐一直留在谢家做她的姐姐,可听哥哥那些话?,仿佛跟她并不是一个意思。
哥哥好像,不止想让云笈姐姐当她的姐姐。
正纠结之余,门忽然?被盛水的盼星一把推开:“兰序小姐也来了?”
“外?头?冷,可别冻坏,快些进屋吧。”
芫娘想逃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盼星一起进屋。
她嘴角挂着僵硬的笑意,忙不迭将?鸡汤放在桌上:“这汤是用老母鸡和虫草花炖的,炖了半日,已经炖得滟滟的,闻着可香了。”
“给哥哥养气血最好不过。”
她瞧了瞧哥哥,又瞧了瞧云笈姐姐,索性将?汤盅往云笈姐姐手?中:“哥哥伤了手?,动?起来不大方便。”
“云笈姐姐,你?快喂他喝吧。”
谢云笈轻笑着揭开汤盅,一股荤香便扑面而来。
鸡汤是用乌鸡炖的,虫草花黄艳,点缀在汤盅里,倒显得汤色清亮不少。
乌鸡滋味鲜美,如今精华已经悉数被熬煮进汤水中,又配上虫草花,实在是滋补香醇。
谢云笈舀一勺鸡汤,缓缓送进谢安朔嘴里,谢安朔也不禁感?叹:“如今吃旁的东西食之无味,倒是这一盅,好鲜的汤。”
“你?也不瞧是谁炖的。”谢云笈俯首轻笑,“兰序妹妹一早就在伙房里忙活,这鸡汤炖了一日,哪有?不鲜的道理?”
谢安朔说着,便将?目光往芫娘身上挪过来:“兰序,等今年上元,我一定?养好伤下床,我们一起到永安大街看灯去吧?”
本还有?些局促着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的芫娘听见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她忙不迭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早就想看了。”
谢安朔同谢云笈瞧着芫娘迫不及待的模样,便都忍不住笑起来。
“永安大街上什么都有?,羊角灯,鱼目灯,各色各样的,这回你?一定?能看个够。”
“这回哥哥拉着你?,就永远也不会走丢了。”
芫娘眼前一亮,巴不得翻眼就能到上元节。
这一天吃汤圆,挂花灯,家家户户都结伴出游,不用细想也知道有?多热闹了。
芫娘天天扳着指头?数日子,瞧着谢安朔的伤口慢慢愈合,瞧着他能下床走上几步。
可不想宫里的旨意来得更快些。
那还是上元的前一天,崇仁帝身边的大伴专程来谢府,是宣芫娘上元进宫的。
眼见愿望落空,芫娘免不得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