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对着小阳台,窄窄的阳台外就是巨大的树冠,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射进屋,白色纱帘因风扬起,背后衬着深绿的层层叶片,有种清透的纯洁。
房间里淡淡的龙舌兰酒味道萦绕,克莱尔低低骂了,飞快转身,双手上抬扯住安子易的衣领,狠狠咬上她的唇。
西服外套瞬间委顿在地,青涩柑橘的香气盖住了原先衣服上稳重的香水气息,克莱尔带着安子易后退,二人踩了西服外套好几脚。
克莱尔坐倒在窄窄的单人床上,安子易撑在他身体两侧,将他笼在身下。
克莱尔的胳膊还勾着安子易的后颈不放,伸出一只手指,描摹着安子易的颈侧,“小混蛋,你故意拿捏我?”
无端的指责,安子易闷笑两声,看着克莱尔绯红的脸,她抬手摩挲着对方的腰肢向上,换来克莱尔一阵轻颤,清俊的声音染上一丝沙哑,“明明是你,却非要怪我?”
“行了,都是你的错。”克莱尔恼怒捂住安子易的唇,湿|热的吐息撒在他手掌间。
在安子易弯起的黑色眼眸里,克莱尔看见了自己散开的衬衫衣襟,潮红的脸,湿润的眼眸,以及露出舌的白齿。
克莱尔恍惚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蛇,缠住了对方。
安子易咚咚的心跳声就在他的耳畔,什么药剂都比不上她本人,信息素依赖症不是解决了吗?为什么还会如此渴求?
大脑被交织的信息素煮沸,咕咕嘟嘟冒出无数的气泡,蒸腾得克莱尔浑身发热,泡久了温泉似的,晕眩着无法思考。
阳光渐渐沉落,克莱尔眼见清透的白纱逐渐透出昏黄的色调,玻璃板上的记号笔被迫粘在黏湿的胸腔上。
克莱尔想去擦,却被安子易强势地反扣住手,摁在腰背上动弹不得。
小混蛋连力气也变大了,克莱尔昏沉着想。
“累了?”安子易伏低身体,感受到克莱尔猛然紧绷一颤,鼻尖抵在对方后颈上刻意蹭了蹭,克莱尔颤抖得越发厉害。
“不说话?那就是不累,继续。”安子易有些恶劣地笑了笑。
听着对方沙哑的声音,克莱尔竟然感受到了一种即将被吞噬殆尽的恐惧。
克莱尔没使用过这么小的淋浴间,狭小到他感觉自己撑开双臂就能抵住两边的墙面。
显然,是他脑子不太清楚了,因为在他展开胳膊想去抵住墙面撑住自己时,发现距离过远,自己根本无法撑起,只好慌乱地后撑,背也抵上冰冷的镜面。
极致的冰与火,克莱尔在这种“折磨”下,朦胧地流下眼泪。
洗漱完毕后,安子易穿好睡衣,又去给昏睡的克莱尔拿了一套自己备用的衣服。
她收束好窗帘,把椅子搬到小阳台上坐着赏月,夏季的晚风也带着热气,虫鸣声此起彼伏,花香也若有似无。
等安子易慢悠悠喝完一整杯水,克莱尔才醒了过来,他嘶了一声,扶住自己的腰坐起身。
刚刚还猛烈的alpha,现在静静坐在阳台上,又把自己关进了玻璃罩里,冷冰冰的月光撒在她的睡袍上,修长有力的小腿从袍脚露出,是不太常见的随意。
夜间,原本白天讨喜的深绿树冠,现在有些发黑,配着遥远的暗蓝色天空,丝丝缕缕的云影影绰绰,竟然让安子易显得有些鬼魅。
克莱尔抖了一下,冷气吹在皮肤上让人汗毛竖起。
“醒了?很冷?”安子易随手把玻璃杯放在地面上,站起身给克莱尔倒了一杯温水。
克莱尔显然渴极了,扬起头喝得很急,一缕水沿着唇角滑落,又迅速沿着脖颈划向锁骨……
“几点了?”克莱尔声音哑得可怜,他瞬间意识过来原因,恼恨地瞪了一眼安子易。
安子易心虚移开眼,抬起手腕看了看光脑,“凌晨了。”
“你怎么不继续睡?”克莱尔还觉得困,捂唇打了个呵欠,头发也不复上午的精致,洗掉发胶后,现在乱蓬蓬的。
“想事情,睡不着,你睡吧。”安子易将放在床尾的衣服拿起,放在克莱尔手边,“冷就穿上再睡,我去隔壁办公室。”
克莱尔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衬衫西服,结果发现早就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抹布似的推在床脚。
克莱尔难得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手边这件衣服一看就是安子易的便服,柔软的颜色,宽松的版型,克莱尔从不选择这种类型的衣服,他摸了摸衣服,触手也是柔和的。
现在的克莱尔手里软软的,心里也软软的。
克莱尔抬手扯住安子易的手腕,清了清嗓子,“什么事情这么烦心?还要把我从第二星区叫来?”
“我想杀一个人。”
安子易微微一笑,看着克莱尔的瞳孔瞬间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