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眸子,仔细盯着她的双眸,少女翕动的唇似乎将要说出些什么。
“笼子……不太舒服。”
“好吃好喝伺候着,有全玉京最上佳的寝殿,还不满足,莫非要与孤同床共枕不成?”
“不压死,也不是不行。”
傅沉砚意外的被她认真说出的话噎住,似乎有青筋涌起。
她立马反应过来,连连摆手,可他似乎了悟不能与这女子胡扯。
“今日你去哪了。”
他什么时候也会明知故问了。
傅沉砚对自己的话颇是不齿般,恼怒地抿唇,紧紧注视着她。
温泠月警铃大作,顿觉不妙,但好在她还有——
“糖醋鱼。”
姑娘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将揣在怀里的大纸包朝他晃了晃,里面飘出屡屡甜腻的菜肴香。
“如果我说……臣妾特意出宫给殿下买了十几条街以外的糖醋鱼,您能不能趁热尝尝?”
她这话说的字不顺句不畅,指尖扣着那早就冷透了的纸包,只能干巴巴的笑笑。
傅沉砚的目光这才阴阴落在那枚纸包上,腻的要命的甜醋味令他眉心不悦的皱起。
兴许是气急反笑:“嫁予孤数月,孤的喜好太子妃真是……”
温泠月屏住呼吸,喉咙艰难滚动。
“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啊。”
这条鱼死的好惨,她忽然想。
“臣妾其实并没有……”
“得了,依孤看你也编不出什么。约定还需孤重提一遭吗?”
他边说着边往她身后迈离,不知今日是如何抽出时间搭理她那些胡作非为的。
但温泠月扣着纸包边缘,垂着头在他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倏尔问道:
“殿下,你说和他不是同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问这话时,她的面容恰好被他肩影埋藏,语调更是平淡的叫他觉得莫名其妙。
但却迫使他迈开的步子一顿,与她保持着极近的距离。
“孤何时说过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他不由得嗤笑,可笑声未落,却被她倏然转身炙热的眸光撞了个正着。
温泠月细细瞧着他,从眉宇到微挑的眸,再到那之中探问不出情绪宛若永夜般的瞳孔。
双手紧紧攥成拳,却又无力松开,如此反复,似乎鼓起勇气凝视着他。
是不一样的。
和之前那几次活泼谈论话本子时意兴正浓的他,完全不一样。
任是她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