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掏出一块129寸大屏平板,打开一部下载到本地的古早僵尸片,开启美好的夜间观影。
于是等祁越半夜三更杀气?腾腾地回到地下室时,两人的画风就是这样的。
他满脸泥灰,前两天刚给套上的新毛衣被怪物?撕得破破烂烂;她敷着面膜,一身淡黄格子睡衣,外面披着一件珊瑚绒小鲨鱼睡袍。
他被雾气?侵袭,眼神?阴冷狠戾,脸颊绽开一道深口?,血沿着锁骨没?入衣领;
她双手捧着豪华加料版芋泥啵啵奶茶,头发绑成?一条松松的辫子,背靠枕头打了个哈气?。
四目相对。
“回来啦。”林秋葵漫不经心地挪开视线,“热水还有,新衣服给你放着了。”
青葱似的手指往小板凳一指。
上面整齐叠放着一套加绒保暖内衣,一套黑色冲锋衣,底下还有一双崭新的靴子。
明明进门时候没?有的。
祁越面无表情看着她,她只顾着看电影:“快去,不然水就凉了。”
一副理所当然使唤人的样子。
他站半天,看她没?有要解释,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的想法,就生气?地拿起换洗衣服,走了。
他洗头洗澡很快,用不惯热水,一个人呆在黑漆漆阴森森的浴室淋几?分钟冷水,再?摁一把瓶口?。——压根不分沐浴还是洗发露,只管往身上乱擦。
因为皮肤白所以非常明显,哪里肮脏,哪里有伤疤就多搓两把,动作快又粗糙暴力,没?到十分钟便顶着湿漉漉的小卷毛回来。
脚下滴滴答答一串水,活像水里刚爬出来的苍白溺死鬼。
电影放完了,酒意慢慢下去,咸鱼进入相对慵懒放空的阶段,对淋湿的小狗招招手。
“低一点。”
祁越太高,她不想动弹,又提要求。
笨蛋。
白痴。
智障。
麻烦精。
矮冬瓜。
仅有几?个词汇翻来覆去地用,祁越拽拽地盘着胳膊,让自己?低下一截,准备看看这只企鹅究竟打算干什?么。
“没?人教过你,洗完头要吹吗?”
她又对他说话了。
他猛地抬起头,敏锐地发现这次的语气?很……软,有点甜腻,像白天喝过的草莓牛奶,但又不像平常那种无所谓的语调。
“不过这里也没?有吹风机。”林秋葵手一抬,一条浴巾无声?无息盖到祁越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