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这?位朋友,你要相信我?也很想快点帮你找到袁南,但是……”
说着说着又困了,需要戳着太阳穴才能强行保持清醒这?样?:“考虑到我?能力有限,每天必须睡满12个小?时,不然第二天就会?感?冒发烧,既影响我?辨别?方向,又耽误你找人。”
“而且下?着这?么大的雪,积雪到膝盖,继续走也不是办法?,我?建议最?好是找一辆车,天亮之后再?上路比较靠谱,你觉得呢?”
“……”
祁越觉得不好。很烂。烂透了。
话?多事也多的白痴人质也好,雪也好,包括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的脏东西们在内。
这?世界上的桩桩件件都让他很烦,看着特别?碍眼?,以至于有股恶劣污浊的情绪在身体里冲来荡去,总是疯叫着想要打架,想要杀人。
不过他只是脾气不好,容易暴躁,又不是傻子。理智上当然明白,那只全?身套着臃肿羽绒服的矮企鹅说得没错,他确实需要一辆车,才能更快找到袁南。
还有他的家人,一个不剩杀个精光。
路边恰好有一栋即将拆迁改建的老楼房,墙壁上漫着大量黑色霉菌和黄渍,要多破烂有多破烂。祁越臭着脸走上楼梯,一连摆平四座‘怪物雕像’,没能获得任何成就感?。
来到天台处,他一脚踹开铁门,从兜里掏出一副银手铐,咔一声把林秋葵的左手锁在栏杆上。完事俯下?身体,细长嶙峋的手指仿佛长坏的骨头,又像一把枪,冷冷抵着她的额心。
“别?想跑。”
他用力地?戳了一下?。
“就你这?乌龟爬,跑也没用。”
戳一下?。
“只要我?回来没看到你,你敢挪地?方。——就算只挪了一点,我?也砍光你的手指,剁碎喂了那堆脏东西。”
说话?的时候,危险人物是半蹲着的姿态,一条手臂搭在栏杆上,视线自上而下?地?睨着人质,凌乱的光影与碎发间露出来的眼?睛,凶神?恶煞的,眼?底盘踞着一团浓浓的戾气。
接着他又戳了第三下?:“听到没?”
拜这?家伙粗鲁的行为所赐,林秋葵的后脑勺连续三次嗑到突起的墙沿。
“听到了。”她困困地?点头,“慢走。”
“啊,差点忘记说了,最?好是一辆能挡风、有空调的车,我?怕吹风也会?感?冒。”
祁越:。
废物一个,还挺挑剔。
他没理她,掉头就走了出去,反锁大门。
街道上形形色色的车辆不计其数,只是倒计时期间,政府严防人群聚集,对各个公共场所、交通马路实行严格控制,使得普通民众不敢轻易动用代步工具,几乎没有在行驶过程中遭遇不幸的人存在。
之后怪物降临,又有意无意弄坏不少。
因此祁越看到的车,要么整体完好却没有车钥匙,要么玻璃稀碎轮胎漏气,没有一辆可以用。
他走了很久,久到整座城市好像就他一个人活着,最?后在五公里之外,成功找到一辆民间运输快递用的货车。
驾驶员尸体残缺不全?,一只断臂还死死握着方向盘。他掰了两下?,嫌麻烦,干脆锯掉。
旋即转动钥匙,花了五分钟分辨油门和刹车,一路风行电掣地?漂移回来。
那只企鹅肯定?已经跑得很远了。他想。
有可能跑回学校,也有可能往反方向跑。
但是不管她往哪里跑,他都会?先拐回学校,把那群躲在教学楼里的老鼠们拎出来。尤其是一个姓孙的,一个四只眼?的,那两个人都散发着让他恶心的味道,想下?手很久了。
这?么多人,总有人知道袁南的下?落。
解决完他们,他再?开着车去抓企鹅,把她……怎么样?好呢?
祁越一边抛着车钥匙,一边构建出无数张残暴的画面?。用手肘撞开门,他做好面?对空天台的准备,却始料不及地?看见林秋葵。
——这?家伙竟然没跑路。
并且戴着眼?罩,盖着毯子,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