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东的脸贴在地上,细小?的石子硌着,血珠滚出来,他吃了一地的泥。少年狼狈地倒在地上,他想起一年前壮志豪情地答应娜娜说?要?和她一起走到未来去
他食言了。
不过没关?系,
我可以烂在泥里,但娜娜不行。
“大哥,别?打了,这小?子够惨了,他爬也爬不到考场了,而且十五分钟过了。”有人?说?道。
一帮人?走后,天空出现了太阳,温暖地照在他身上,任东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他挣扎着起身,浑身传来剧烈的撕痛感,勉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踉跄地往前走,他的视线模糊,看不清眼前的路,耳朵也听不清一直嗡嗡作?响,大脑没有思考意识,过马路的时候把红灯看成绿灯,差点被人?撞到。
对方紧急刹车,当场飙脏话操他全家,但看清任东身上的血和伤痕猛地吓一跳,骂了句:“疯狗。”然后骑着摩托离开?了。
暗红的血滴了一路,他磕磕绊绊地往学校考场的方向走,看起来狼狈不堪,有路人?好心要?送他医院他摆手?拒收了,温热的血从眉骨低落,他在想。
他没什?么好害怕的,也无所?畏惧。
他两手?空空,沿途一片漆黑,只剩这腔孤勇,可以拿来保护他爱的人?。
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工作?人?员拦住了他,说?道:“同学,已经过了十五分钟,按规定,你不能进考场了。”
任东点了点头,一丝落寞划过漆黑的眼底,眼底的光彻底熄灭,蜕变为灰烬。
对方看到他的伤势同样也被吓到了,语气关?询:“同学,你身上流了好多血,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任东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显些站不稳,他摆摆手?,勉强离开?了考试现场。
徐西桐考完数学后,心情不错,卷子写得还算趁手?,她迫不及待地走出考场去找任东,想问他最擅长的数学是不是做起来得心应手?。
可徐西桐站在校门口等了任东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起先?她还以为任东有事出得晚便耐心地等着,可一直到太阳西沉,也没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出来。
学生,家长,监考人?员和工作?人?员陆续离开?学校,原本拥挤喧嚣的学校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保安拉起学校大门的时候,看见?一学生还站在那?里,问道:“小?姑娘等人?啊。”
“你等的人?怕是有事先?走了,回家去吧,学校现在一个鬼影怕是都没有了咯。”保安热情地说?道。
“好,谢谢。”徐西桐冲保安礼貌性地笑了一下。
回到天台房间,徐西桐急冲冲地推开?房门,也没有人?,她立刻跑向书桌,拉开?抽屉拿出手?机给任东打电话,可电话一直没接通,最后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总是心神不宁,徐西桐急得不行,可能这就是彼此独有的心有灵犀,她当下觉得一定要?找到任东才安心。她匆匆跑下楼来到台球厅,手?忙脚乱地推开?门,走到收银台,急惶惶地:
“你有没有看见?任东?我打他电话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