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桐看到任东坐在?那里,耳边别了根笔,正在?安装门上的螺丝,开口:
“任东,其实我不怕。”
全世界最不会伤害她的人就是任东。
任东正拿着螺丝刀拧螺丝,闻言看了她一眼,吊儿郎当地说?:
“我怕,以前在?休息室你碰见我脱衣服那回,那眼神都快把我吃了。”
徐西桐撕了张草稿纸揉成?团朝他?丢过去,脸微微泛红:“我哪有?,你别血口喷人啊。”
其实她都知道,任东明?白男女有?别,怕她进去不方便,也不自在?,所以安了这?道门让她放心。
任东把她看得很紧,每天往返于自己家照看他?妈,然后再每天护送她上下?学,像无?处不在?的影子。
他?不在?的时候,就会吩咐台球厅那帮兄弟多看着点娜娜,渐渐的,徐西桐走?出了那件事的阴影,重新恢复了活泼的模样。
时间过得很快,快得徐西桐快到忘记某些伤痛,她在?放学路上撞到了孙建忠这?边的一个亲戚,她拉住徐西桐,笑得神秘兮兮地说?:
“你听说?没有?啊,你妈生了个儿子,咱们老孙家有?后啦。”
徐西桐设想过无?数个这?样的场景,她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或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愤怒或伤心失落,可真正发生的时候,她反而能平静面对了,淡淡地回复:
“哦,知道了。”
周桂芬也如愿了。
“你去看你妈了吗?她之前一直在?乡下?,现在?在?坐月子,四?处在?找你……”女人压低声音说?道。
徐西桐挣开对方挽着她的手臂,看着她:“你知道吗?警察一直在?找孙建忠,还有?,葛亮军来?过家里了。”
大热天的,徐西桐穿着长袖,她挽起袖子露出伤口给对方看,之后她不顾对方一脸的错愕,径直走?开了,徐西桐走?进人流中随机过马路,一边背书一边回家,好像那只是再平淡不过的一个小插曲。
高考前一天,学校会大家放了半天假,让他?们保持一个轻松愉悦的心情去参加高考。
学生们把无?数纸卷书包撕成?碎片从五楼扔下?去的时候,无?数雪花坠落。
徐西桐和任东伏在?走?廊的栏杆前看着这?一幕,她扯了扯男生的袖子:“我们去求道高考好运符吧。”
“这?么迷信啊。”任东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徐西桐躲开他?的手,笑着说?:“对啊,去嘛,这?几天我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心神不宁的,去求道好运符会好点。”
“行。”任东答应她。
最后任东骑摩托车带着徐西桐回到了云镇的仙台山,她坐在?后座,伸手环住他?的腰,一路倒退的都是熟悉的风景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