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濯把毛毛虫拿下来后,随手放到矮丛的一片叶子上。
“拿下来了。”
简渺仿佛还没回过神,每一根神经仿佛都在小虫子蠕动的触感中紧绷着,生理的排斥,心里的恐惧,还有长途车程的眩晕感堆叠而来。
好难受,想吐。
简渺下意识背过身去,但一阵清凉的感觉忽然贴到后颈。
像是一阵清凉的雾落到皮肤上,随之温温淡淡的热正正好缓解了简渺那阵不适。
他微微回头,发现江宴濯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块湿巾,隔着掌心轻捂在他的脖子上。
江宴濯嗓音很轻,丝毫没有觉得他的表现可笑,温声细语:“没事,只是落在衣服上,学长穿着外套呢。”
小学弟宽大的掌心沿着后颈细细摩挲,像是温柔到极点的爱抚,却又因为没有直接触碰而很显礼貌。
简渺顿了一下,那股热意却像顺着侧颈的血管逆流,烧到耳尖。
他被江宴濯摸了?
……可是,这算摸吗?
简渺以前也有被人意外触碰的情况,但他只觉得反感,厌恶那种黏腻的肢体接触……而这次没有。
是因为江宴濯安抚了他……还是,他不讨厌江宴濯的触碰?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来,直击一直以来困扰简渺的谜团,说不清的感觉催促着他去寻求答案。
……小学弟会是他的“药”吗?
这么想着,简渺下意识看着江宴濯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紧盯着。
是或者不是,也该亲自去尝试。
这个念头仿佛一晃而过的鬼迷心窍,简渺抬起手悄然探了过去,连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想要触碰。
但堪堪靠近时,江宴濯却往后一躲。
“别碰我。”
决然的三个字,像一盆从头淋下来的冷水,浇灭了简渺所有莫名的想法。
简渺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冒犯,先前含糊不清的感觉骤然清明。
他垂下视线,窘迫又尴尬:“对不起,我……”
“不是,不用道歉。”江宴濯轻声打断他的话,把自己的右手抬起来,“这只手刚刚抓了毛毛虫,不是很干净……先等我擦一下?”
22
简渺一怔,他的想法被看穿了,可却被如此温柔体贴地照顾着。
江宴濯可能知道他想碰他,也可能不知道,但他并没有对这件事表达出多少的反感或者疑惑,而是先反应自己的手不干净。
他只在意简渺刚刚被毛毛虫吓了一跳。
简渺别过视线,面颊的红瞬间沁到脖子:“不,不是……我只是担心那个虫子有毒……”
江宴濯视线扫过他的侧颈,随之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应该不会吧,我看只是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