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在记忆深处的一幅幅画面里。
时隔多年,她再一次看到他讲课的模样,熟悉又陌生。
熟悉于他一点也没有变,就像当年在北子坡中学一样。
陌生于此时此刻,他的完美授课似乎少了一分她熟悉的温度。那个当年他在北子坡中学课堂上,她最熟悉最亲切的温度。
授课结束时,学生们陆续离开了教室。
也有学生几人拿着平板电脑或者笔记本,围在莫许身周,与他讨论交流。
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前提下,何愿悄悄的从一旁的过道慢慢前移。
在最后一位学生向莫许微微鞠躬表示感谢转身离开后,教室里再无他人时,何愿才蹑着脚步朝莫许靠近。
忽然。
站在讲台旁的男人脚下不稳,险些倾倒在地。
还好他一手吃力的撑在桌沿,另一手被急忙赶来的何愿稳稳搀扶。
“何愿。”
他勉强的牵起唇角,对她笑得并不自然。
细细的薄汗布满了他的额头,额侧因忍耐而鼓显青筋。
何愿低下头才发现,他不便行走的那条腿正在微微颤抖。
“怎么了,很难受吗?”
何愿满面忧色,小心翼翼的扶着莫许坐在了椅子上。
他强持着平静,轻柔说:
“没关系。”
“我能看看你腿部的状况吗?”
何愿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失礼,但是面对她从未在他面上所见的疼痛难忍,此时她早已被关心占据。
男人突鼓着筋脉的手紧紧束在她的腕间,就像是阻止着她想要查看的提议。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没事。”
她眉心深拧难解:
“你的腿伤,这么严重吗?”
他将笑容努力伪装得更加完美,可鼻息间并不平稳的呼吸还是出卖了他:
“不用担心,待会儿我去趟医院就好。”
“我陪你去。”
“不,不用陪我。”
他拒绝得尤为坚定。
许久。
尽力缓解下方才的急迫,他重新裹上温和,微笑着对她说:
“抱歉,可能不能陪你吃晚餐了。好好上课,等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