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你开了药,打了吊瓶,祁总晚上睡在外面沙发了。”
“早饭给你们准备好了,我先下楼了。”
说完,只听一声关门,酒店套房又恢复安静。
叶伏秋理清了这一切,低头穿好鞋,又换上了冷静时的那副镇定模样,“是我错怪你,谢谢你好心。”
“吃的药,还有打点滴的钱。”叶伏秋打开自己的包,问他:“一共多少?我给你。”
急于说话撇清关系,她没有意识到那人已经放下东西,走到了自己面前。
叶伏秋抬头,一下被祁醒近距离俯视的沉郁视线吓得噎住。
祁醒不说话,只是一步步逼近,她不想等他撞上自己,只得一步步往后搓——直到后背抵上衣柜门。
祁醒换下了昨晚那套正式的西装,身上穿得格外日常,薄毛衣和宽松长裤,素色毛衣更突显他宽阔强壮的胸膛,随呼吸一起一伏,都特别明显。
叶伏秋盯着他胸口,眼睫稍颤,握紧钱包:“多少钱……你说就是。”
“我不会占你这点便宜。”
“多少便宜你早早都占了。”祁醒嗤笑:“现在计较这点儿,不觉得特装么。”
叶伏秋被激得抬眼,“因为现在我们没有关系了,所以我不想欠你,这有错吗?”
他是怎么做到句句都刺到她痛点上的。
祁醒双手抄兜,微微俯身,以身高优势压着视线审视她:“你不喜欢姓荣的,对吧。”
叶伏秋眉头骤然一动,不懂他什么意思,执着道:“我和学长之间的感情,哪是你随便猜猜就能知道的。”
“你要真喜欢他。”祁醒微微偏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能逃得过他鹰隼般的敏锐:“为什么答应跟他走,又自己出现在车站?”
“叶伏秋。”他笑了一声:“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你知道的。”
叶伏秋心跳漏空,伪装一点点强撑不住,有往下脱落的趋势。
她咬了下嘴唇内侧的软肉,用疼清醒,针锋相对,明确告诉他:“我不知道你突然又出现是想做什么。”
“但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了,如你所见,我很好。”
“我那天晚上说得很清楚,他很适合我,我也满意他。”
“如果识趣,就不要各自打扰了。”
心脏跳得很快,好像这些年都没有这样跳过了。
正是因为这种反应,才让叶伏秋死寂一般的生命感到惊慌,当既定的稳定被打破,她只会像弱小动物一样,先选择躲避。
她这么无情又果断的话第二次砸下来,祁醒早就没什么所谓了,好像听多了,就跟个赖皮子似的,不痛不痒。
反而昨晚醉酒后的反应与此刻她的冷漠产生对比,戏剧般让他觉得可笑。
她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儿的。
见对方不说话了,叶伏秋利索拿起自己所有东西,落荒而逃一样转身直接跑出了套房。
既然已经选择了新的生活,那个或许不理想,但是最稳定最正确的活法。
他现在出现,又算什么。
进了电梯,叶伏秋没忍住腿软蹲了下去。
她捂着自己的头发,急促喘了好几l下。
好难受,胸口里面像有什么在刺,在挠,让她害怕。
可悲的是,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叶伏秋,她和祁醒的差距在这四年间拉开了光年般可怕的距离。
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他每次靠近,只会让她惶恐,后怕,不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