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慕鱼作为小郡主的陪嫁,算是私人财产,除非郡主同意,否则他不能强行带走。
趁着楚尧宸说话引开了注意力,慕鱼连忙从墙边溜进人群,队伍尾部的凝冬吓得心惊胆战。
不久,楚尧宸和小郡主进了屋,只留张妈妈给众人训诫。
“今晚世子和夫人将在此留宿,你们都给我机灵点,别打扰了主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齐声应诺,慕鱼腿脚发软,只盼着训话早点结束,可张妈妈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慕鱼,你对夫人的忠心她心里有数,所以还有个差事得你亲自跑一趟,让凝冬陪你去,今晚就不用回来了。”
又要找借口支开她,不知这次又是什么缘由。
“纯粹是仗势欺人嘛,让我们为小郡主通宵达旦地向祖宗磕头谢恩。”
“这跟忠诚有啥关系?为何非要我们来做?张妈妈就是故意找茬呢!”
凝冬噘着嘴,冲着慕鱼发牢骚。
真要在祠堂跪上一整晚,膝盖不得废了?
慕鱼带点调侃地回应:“平时和我拌嘴那股子倔劲儿哪儿去了?不想跪,找个无人处歇歇不就得了。”
说罢,慕鱼起身,在祠堂里四处踅摸起来。
小时候,她常依偎在大姐怀里听故事,故事里的人总爱把秘密偷藏在祠堂。
一想到大姐,慕鱼心里的恨意又添了几分。
那个可恶的老太监,就因为大姐没去给他捏脚,硬是让她在大太阳底下跪了两个时辰!
定了定神,慕鱼继续搜寻,烛台下面没有,牌位后面也没有……
祠堂被她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这让慕鱼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烦躁。
凝冬从怀中掏出一块枣糕递给慕鱼,这是她白天在王妃那儿顺手牵羊来的,正好可以充饥。
“别瞎忙活了,祠堂天天有人打扫,哪会有什么首饰掉下来给你捡漏?”
啃了一口枣泥糕,凝冬又道:“你干嘛活得这么辛苦呢?”
“虽然你家和侯夫人不共戴天,但你是女子,报仇雪恨的事,该是你爹出面。”
凝冬是真心为慕鱼着想,只是很多事情她并不了解。
爹?她还有爹吗?
当年满门抄斩,谭家男丁无一幸免,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尚且自由。
家族血仇,自然由她来扛!
没等慕鱼回答,远处传来了男女调笑的声音。
“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不想我吗?”
细听之下,慕鱼认出那是张妈妈的女儿,连忙拉上凝冬躲到暗处。
不久,张妈妈的女儿果真带着一个陌生男子溜进了祠堂。
“我娘年轻时伺候王妃,老了伺候郡主,就指望我将来接她的班,继续伺候郡主。”
“按我娘的意思,她要我嫁进侯府当管家娘子,帮小郡主在侯府站稳脚跟,恐怕以后咱们就难见面了!”
张妈妈因昔日受王妃大恩,现在连亲生女儿的幸福也要搭进去。
“这可怎么办,要不……咱俩私奔吧!”
暗处的慕鱼迅速理清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