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你说这叶浩然会不会是因为私下给陛下上过这封疏,所以才被定罪处死。”
王守心觉得张周正说的话不无道理。
“这篇奏疏至刚至强,无党无私,直言天下第一事。有可能叶浩然为了陛下的名声,曾经私下里上疏,希望陛下幡然醒悟。
结果惹的陛下发怒,将他下狱处以极刑。他在狱中悲愤交加,于是将这份奏疏,公之于世。”
两人一唱一和,觉得这位从来没有见过新科进士叶浩然,形象越发的高大伟岸。
这种以死直谏,还考虑到君王的名声,想要私下里上疏,简直就是千古忠臣的楷模啊。
“这也能解释为何陛下的旨意模糊不清,只说他目无国君,蔑视王法。罪恶滔天,赦无可赦,却没有说具体的罪责。”
张周正越想越激动,愤慨道:“处死这样一位千古直臣,这件事,陛下做的太过分了。我这就写批语让陛下收回成命。”
“慢着。。。。。。”一直安静的李光弼突然开口了,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终也是豁出去了。
“陛下已经下旨处死叶浩然,这样的奏疏送上去,只会更加刺激陛下。
内阁也该顾忌陛下的名声,如留中不发,另外写一篇自辩文替叶浩然求情。”
张周正嗤之以鼻,“叶浩然不过是在奏疏中提了你一笔,没想到你居然这样陷害他,看来他果真没写错。”
李光弼脸成了猪肝色,“我这也是为了叶浩然好。”
“你们都别吵了。”
王守心出来打圆场。
“光弼啊,身在内阁,弹劾总是少不了的。这些年弹劾老夫的奏章,没有千篇也有八百了,你不用太在意。”
李光弼心中欲哭无泪,你那个能和我比吗?
我这一句话,世世代代不知道有多少读书人会传阅下去。
李光弼从来没有觉得遗臭万年离自己这么近过。
“阁老说得是。”李光弼低头认错,然后对张周正说。
“我是叶浩然的老师和未来岳父,我最了解他。这孩子天性耿直,心怀社稷,这个批语还是我来写吧。”
张周正直接吐了。
“李光弼,你能要点脸吗?刚刚你还说你和叶浩然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垂涎你女儿的美色,被你严词拒绝,在外面造谣生事。”
“有吗?可能是你听错了吧。我的女儿和叶浩然两情相悦又有婚约,我都准备让他们择日完婚了。”
李光弼这个时候打死也不可能承认了。
一时丢脸,也总比以后世世代代都丢脸的好。
“还是老夫来吧。”
看两人争吵不下,王守心见缝插针,把奏疏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