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三刀见他笑容里透出浓浓的讥讽之色,不由大怒,伸手便去掐他脖子道:“魔头,你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
徐清笑道:“你不妨掐死我,才叫杀人灭口。”
他抚着脖子上的掐痕,慢慢道:“你硬说我是魔教教主,那我问你,我为何一点武功也不会,任由你们抓在手里?我再问你,你置我于武林众派面前,对我几番无礼,为何还不见魔教中人来救我?我接着问你,我这一路上都被司马彧抓在身边,有好多人都瞧见,若果真是什么魔教的头头,怎么不见他们救我脱身,还要被你这位大侠逮个正着,在群雄面前邀功啊。”
“你!”封三刀指着徐清,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赵承英正为徐清暗暗捏把汗,以为在封三刀咄咄逼人的气势下,他就坐实了魔教教主的身份,处境将会危险,然而随后徐清的一番辩白却听得他双眼一亮,连连点头,句句都说到了心坎里去,不由道:“对呀对呀!”
这不止是赵承英一人的反应,其余诸人也是相同的反应。而且杨笑天虽是魔教教主,却深居在教内,从无露面,在座之人竟无一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即使有心替封三刀辩驳的,也是无从下手。
只见台上那青年又接着说道:“我说许多人都瞧见我与司马彧在一起可不是空口白话,‘气震西北’赵老爷子的三个兄弟都见过我……哦,还有凌青派的那三位小徒弟也见过我……”
赵承英见徐清提到自己,不由地喜笑颜开,便想走上前去,被他大哥一把拉住,说道:“老三你干什么去?”
赵承英道:“我听他讲得很有道理,他那么和气的一个人,况且又曾救过我的命,我是不相信他是什么魔教妖人的。”
他二哥道:“坏人难道会在自己脸上写‘坏人’两个字吗?非得凶神恶煞的才是坏人,和和气气的就都是好人吗?”
赵承英道:“他旁边的那个司马彧就凶神恶煞地,就是恶人。”
老大气道:“你这个傻小子,是没得救了!”
徐清提到沈唯心他们,是想借机生事,好在马乘风面前揭露这三人的嘴脸,逼问出崔一凡的下落。这三人如他所料地面色一凛,神色惊慌起来,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在安然自保之下又再度管到了他们头上,想不透这个人究竟跟凌青派有什么渊源,怎么直咬着他们不放。
马乘风听了自然转身来询问这三个弟子,沈唯心率先抢步说道:“马师伯,当初在酒楼当中辱骂先师,找弟子们麻烦的就是这个魔教妖人。”
徐清见他贼喊抓贼,不怒反笑道:“沈少侠,你说我辱骂你先师,要我把当初在酒楼里说的话现在当着武林群雄的面再说一遍吗?”
沈唯心道:“师伯不要听这个妖人胡言乱语。”
徐清笑道:“马前辈既然身居凌青派三大长老之一,不妨就耐心点听我这个小辈说话吧。我听闻贵派曾经有个徐姓前辈,他有柄佩剑名叫赤霄,而且他生前也没有徒弟。可当日在酒楼中,这位沈少侠却当着我的面说赤霄剑是他的,甚至承认说他就是徐前辈的徒弟,这可不是在扯谎吗?他还说贵派就派他们三人去参加武林大会,我如今一见,就知道他们又是在说谎了。”
“啪”得一声,却是站在最后头的梁宇直双手哆嗦之下,剑一个没拿稳,就从手心里掉了下去,他弯腰想去捡,却是连双腿都打颤起来,险些儿跪倒在地。
张静林脸色越发阴沉,双手捏在一起,手指头有些发颤。
马乘风的脸顿时沉了下来,瓮声道:“确有此事?”
沈唯心急忙敛去眼底的惊慌,抱拳回道:“马师伯,这妖人说的话不可信。当初是我们三人看到他与司马彧来者不善,故而才将剑说成是自己的,他们当时说不定是想打徐师伯的赤霄剑的主意,哦,他还当众诋毁我师傅与徐师伯关系不和。”
王澈先前在徐清与封三刀针锋相对的时候没有出声,可这回他却不得不出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噩耗惊起
他逼近徐清跟前,拿住他道:“小兄弟,你刚才可是否认与凌青派有什么渊源,可你这回当着大家的面却能一清二楚地指出这些人的身份,小兄弟你究竟是谁,说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你若是无法澄清自己的真实身份,就不要怪我们冤枉你了。”
当马乘风听到沈唯心说“他还诋毁我师傅与徐师伯关系不和”时,眼里露出一点惊诧之色,急忙抬头去看台上那名瘦弱青年,只见他负手在背,也正笑眯眯地注视着他,不知怎么地,他一看到这笑容,隐约就生出一种熟悉感。
马乘风知道那青年说的事实,只是家丑不可外扬,从来没有对外泄露过,这个年轻人又是从何而得知,他这样想着,不由地也与王澈一般,强烈质疑起他的真实身份来,也自出声道:“老夫也想知道这位公子的尊姓大名。”却不提及他为何会知道他们门派当中的辛秘。
徐清微微一笑,慢悠悠道:“那些泗水帮的人非要认定我是什么魔教教主,自作主张替我改了名姓,真是好生无礼,我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徐清。”
“你……”王澈抓住他胳膊的手顿时一紧,喝道,“你又在扯谎了!”
“胡说八道!”沈唯心与张静林先他们师伯一步呵斥出声。
梁宇直却惊“啊”了一声,背脊顿时蹿上一股冷气,怕再度被高台上的那青年的视线扫到,急忙躲到了沈张二人背后,喃喃自语道:“不会是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