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扬自从飞剑折损之后,傅青书凑巧在地下断层之中寻找到一块精铁,取出来千锤百炼,打造成了一柄极为坚韧锋利的宝剑,青光凛凛,取名为青罡剑,送与王扬,虽然威力比不上他的龙光剑,但也算不俗得了。
两人虽然感情浓厚,但也知道光阴可贵,因以修炼为主,不可过分耽于儿女之情,虽不能时常腻歪在一起,但也彼此互相牵挂。时光荏苒,一晃三十多年又过去,他二人若是放在尘世中早已是七旬开外的古稀老人,不过一个如今已经达到了辟谷后期,一个已快临近结丹,寿元增长,仍还是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小伙子模样。
王扬知道结丹不比辟谷,要更艰险许多,成功的概率非常之低,虽然傅青书必定能够结丹成功,但是过程如何,期间有无风险,原著中并未提起,他也就无从知晓了,却显得比傅青书本人还要来得提心吊胆。
也别怪他大惊小怪,只因为前一阵子傅青书已经尝试过闭关结丹,可惜被杂念所扰,心魔所缠,结果以失败告终,还差点走火入魔,弄得王扬毫不担心,怕他心理压力太大,好好地开导了一番,要他不必急于一时。
傅青书有他师兄劝解,自然万般烦恼皆休,两人耳鬓厮磨一阵,先暂时放下修炼,手携着手,登高望远,临渊戏水,观览风光,惬意悠然,看得小白十分羡慕。似这样消遣了一些时日,傅青书重新入定,尝试结丹。
王扬本来想守在他身边,给他护法,突然间像是预知到了什么,一下子变得坐立不安,心绪不宁起来,不光眼皮子直跳,心也慌张起来。然而他感知到自己担心的不是傅青书,而是久未有消息的李重元。
他们这些年里也不是没出去打探过,只知道他还待在云天门里,至于有没有替他们受过,过得好不好,却一无所知,心里忐忑,却也无可奈何,成了王扬的一块心病。这个世界之中,他最放心不下的,除了傅青书,就是李重元了。
王扬忽然想起,原著当中短命大师兄死在正邪大战一事作者只一笔带过,未加详说,也不知道原来的王重光曾在那场大战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不是个关键人物,也未可知。
现在傅青书在洞中闭关,自然安全,但是李重元……如果大战爆发,他作为云天门的弟子势必会被派出去,若是伤了残了死了……王扬越想越坐不住,觉得不能偷安一隅,坐视不理。
可是,他明知道也许这一去便不会再回来,也许便是与傅青书天人两隔,他没那么无私,不想牺牲自己,成全大局,他又怎么能够明知是死还要出去送死呢?王扬夹在两难之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过了许久,终于将心一横,还是打算先出去探探风头再说,也许事情远没他想得那么糟糕。
他知道傅青书正在要紧关头,是不能去打搅,更别提拉着他一起走了,便想着给他留下一封书信,告诉他自己此行的目的,略一思索,还是打算将自己的来历与这三百来年的来龙去脉都对他说清楚,免得日后重蹈覆辙。
他把最坏的结局都写了出来,告诉傅青书,倘若自己死了,千万不要跟云天门、李重元为敌,不要滥杀云天门的弟子,免得错杀自己的转世。三百年后他的转世名叫谭清,会被李重元收为徒弟,警戒李重元不要过分溺爱此子,免得招来灾祸如此云云。写完之后封好交给小白,要它等傅青书醒来交给他。
自己则再度凝视他俩所居住的洞府一眼,转身离去。小白谨记王扬的话,将信小心揣进怀里,打算在外面闲逛一会儿就回山洞里去。忽然在一条溪边的高耸乱石之上看到一株桃树,树枝虬结,上面结着硕大的红桃,十分诱人。小白不假思索便三两下跃到石堆上,要去采几个尝鲜。
哪里知道一纵到桃树边上,忽地从茂密的枝叶间蹿出一条乌漆漆的碗口粗大的巨蛇来,吐着鲜红的蛇信子咬向它,猿猴身手本就敏捷,加上它业已修炼数十年,身手了得,当下往旁边一闪,便赤手空拳地与乌蛇扭打起来。然而就在这扭打的期间,王扬的那封信却不慎从它怀里掉下去,落到了那溪面上。
小白一看如何了得,急忙要去捞起来,奈何那乌蛇竟也十分厉害,紧缠着它不放,眼看着那信逐渐被水洇湿,上面墨迹消失,小白急得不得了,等它将蛇打退,再去捞信的时候,信纸早已皱成一团,上面的字迹如何还能再看得清。
当下急得小白捶胸顿足,几乎哭出来,一溜烟奔到洞府边,傅青书所在石室仍无一点动静,知道王扬曾千叮咛万嘱咐它,不管发生了任何事情,都不可以进去打扰。再者那洞口布满禁制,它修为低微,也闯不进去,当下又急又愧,忍不住像人一样哀叹连连。
64:真正的反派出场
李重元辟了谷,便托陆容求掌门放他出去寻找师兄,张静虚起初不应,后来禁不住李重元再三恳求,又有陆容在旁担保,方才答应,却要让一个弟子与他同行。张九延与李重元关系最好,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惜两人在外面耽搁了个把月,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仍是一无所获,悻悻而回。
张九延曾听他师父向他提起过,他在外面有个朋友,是个散修,名叫许昌,便是五六十年前,王扬三人被松光赫与荀修明盯住,在郊外遇险时,正巧遇见陆容相救,那时他所去看望的便是这个散修道友。此人擅长一种寻人的法术,名为通天彻地搜罗大法,能够借由所寻之人的贴身之物,例如头发、指甲一类,便能找出所在的大致方位。百试百灵,从无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