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樱花在他头顶绚烂绽放,秦苏一下有些怔愣。
桓楚笑得温柔而灿烂,他知道王曦喜欢什么,他能准确把握王曦喜欢的每一个角度,就如王曦当年能把握司马熠喜欢的每一个细节一样,如今他只稍稍一个“搔首弄姿”便能教那个心智不全的小狐狸看得心神荡漾。
桓楚想到自己被王曦欺辱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再看到她今日为自己“痴迷”的模样,心头那股邪火空前高涨,呼啦啦直烧到天灵盖,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愈发温柔的笑。
这该是怎样一种成就感?
就在那一刹那,秦苏如他所愿地看得失了神,她手里抓着的那条西域王蛇乘机“嗖”地飞射出去,不偏不倚地咬在桓楚的手臂上……
桓楚温柔和煦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依然盯着秦苏,手下干脆利落地将那条蛇宰了。
“你不替我包扎?”
秦苏回了神,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她检查了桓楚的伤口,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其实,你少摆一会儿姿势,就不会被它咬了。”
桓楚的笑容微微泛出点冷光,“这是你失手,反倒怪到我头上来。”
秦苏给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桓楚低头看着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你记得我,对吗?”
秦苏抬头看他,眼神如幽潭一般,窥探不透。
那一年,司马熠将王芝画接进琅琊王府,桓楚很好奇她会作何反应,他甚至满心期待她终于憋不住爆发,当着司马熠的面把王芝画给宰了之类的。
他就想见识一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但到了琅琊王府,他看到的只是她孤单冷清地守着一盏烛台,眼中无悲无喜,只看着蜡烛一点点燃烧,拿起剪子将灯下剪掉,不让烛光摇曳不定。
那日他没能看成笑话,甚至没有落井下石去讥讽她一句,而是坐在她寝殿的屋顶上,赏了一夜的冷月清辉……
而此刻秦苏看他的眼神便是这般无悲无喜,明明有万千愁绪却不肯透露一分。
“你是不是喜欢过我?”桓楚试探地问道。
司马熠还在外殿跟司马承商量大事时,金将军突然蹿进来,卷起他的脚踝便往后面拖。司马承摸摸下巴,“金将军这都快成精了。它又想做什么?”
司马承是见过金将军协同秦苏战西域王蛇的,如此默契,真是世间罕有。
司马熠琢磨了一下,“大概它想带我去哪里。”
司马承笑了,“那你便去吧,我也该回宫了。”
司马熠送走了司马承才跟着金将军过来,谁曾想,一来便听到如此劲爆的表白。
那一刹那,他全身的血液都冻结起来。金将军十分委屈地盘到他肩头,豆丁眼看着秦苏,还在司马熠耳边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