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景。”胡斯御突然叫他,卢景看不见胡斯御现在的表情,在他怀里应了一声,然后听他接着说。“我其实骗你了。房租我交得起,那边的房子也能租得起,但想跟你一起住,所以说自己交不起房租。”“……啊?”“小时候过得也挺幸福的,想天天蹭你的饭,才骗你没跟父母一起长大。”“……怕黑也是骗我。”“怕黑也是骗你,想跟你一起睡。”“……”“我其实挺有钱的,杨晓阳田宏他俩也挺有钱的,所以暂时不会出现工作室开不下去的危机,也用不着去贷款。”“……”“今天正式跟你道歉,之前骗你的所有事情,对不起。只要不收回我的男朋友身份,你想怎么样都行。”卢景有些郁闷,他我一个人睡挺好的卢景看不见。他就是天生夜盲,甚至是上了初中才知道有夜盲这回事儿,之前一直以为所有人在晚上没怎么有灯的情况下都看不见呢。有次跟父母回老家奶奶那里,去得不巧,赶上了停电,村路不平坦,父母却走得步步生风,这才知道没有夜盲症的人靠着不太明朗的月光就可以看得清路。后来卢景妈妈查了资料,夜盲应该补充维生素a,有段时间卢景妈妈买菜必买胡萝卜,直接塞给卢景让他生啃,过了将近半年兔子一样的生活,还是看不见。好在夜盲对生活影响不大,后来一家人也就逐渐放弃吃胡萝卜这件事。现代科技多发达,停电了不止有蜡烛,更有手电筒,小夜灯甚至太阳能发电。卢景挺久没有陷在黑暗里看不见这种情况了,昨晚加今晚,连着两天。他其实并不怕黑,胡斯御的嘴唇软而热,还残留着漱口水清新的蜜桃味。漱口水是胡斯御买的,一大堆粉红色的包装袋,一股脑倒在工作室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勒令一群大老爷们吃完五花八门的外卖之后都来漱口。省得开口说话一整天都是股螺蛳粉味儿,蒜泥味儿,蜂蜜芥末味儿。还被田宏嘲讽死gay非要买粉红色的,买个绿的不行吗?薄荷味儿,多an。杨晓阳嬉皮笑脸,说咱们御哥对绿过敏。他买的时候也没想到这粉红色的漱口水会被卢景用一条,莫名心情就变得有些好起来。胡斯御吻卢景的时候很谨慎,贴着卢景的嘴唇慢慢蹭,偶尔舌尖挑着他的唇珠轻舔几下,啃咬的力度也极轻。坦白曾经骗他,卢景好像不生气。胡斯御觉得这个人真的脾气太好,不知道是对自己格外宽容还是他就是秉性如此。便问:“不生气吗?”“……什么。”卢景也学会了怎么在接吻的同时说话。“骗你那些话。”“有一些,只有一点点。好像……不怎么生气。”“骗你也不生气,脾气是不是太好了。”“也不是,不可以骗我。但既然已经发生了,而且……嗯,你跟我一起住我很开心,否则还要找新的室友,可能会跟新室友合不来,我其实也不想和陌生人一起住。你跟我一起吃饭我也很开心,你会洗碗打扫厨房,还会跟我轮流买菜。”卢景说。胡斯御跟作精相处惯了,有一百套怎么哄人开心的经验论,竟然在卢景身上完全无处施展。因为这个生出来些挫败感,又觉得挫败,又觉得心疼,吻的力道变得更轻,卢景可能觉得痒,往后躲了好几下。停电是突然的技术原因,没多一会儿就来电了。时间也不早了,两人开车回家,到家都快十二点。卢景明显困了,让胡斯御先去洗澡,自己捧着手机在沙发上刷视频,刷一个视频的时间里能打三个哈欠。胡斯御上衣都脱了,关浴室门的时候看见卢景揉眼睛,又出来拍拍他脑袋,让他先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