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律翻了个身,把飞行员掌门狗握在手中,正准备入睡,光脑却亮起来。
“有空?”
“受伤了。”
陈树律直截了当,“至少修养一个周,有什么事儿之后说。”
“位置,其他任务,只需要动脑袋就行。”
“如果受伤的不是脑袋的话。”
对方紧接着又补一句,还附带个耸肩的表情包。
陈树律回了个白眼,还没来得及发送位置,对方竟发一堆哭泣的表情包。
他实在忍不了,直接从床上坐起来,耐着性子,咬牙切齿说:“再哭揍你!!!”
旋即把位置信息甩了出去。
看着对面发来的一堆哭脸,陈树律扶额叹息,心累。
不靠谱、不省心,统统给他遇到了。
而另一边敖嘉回到家后,又拿出习题册,准备睡前再回顾一下知识点,在拉面店的时候陈树律告诉她,自己整理的资料在原房间桌上,让她拿来作辅助材料。
先前因脚伤,倒把这茬忘记了。
她趿拉着鞋子慢吞吞下楼,自从陈树律搬出去之后,她很少去餐厅吃饭,都是在厨房解决,又回到穿书之前的习惯。
她独自生活的七八年里,租住的房子布局跟陈树律现在住的差不多,所以有一瞬间的熟悉感。因为上学时时间紧迫,她吃饭速度飞快,多数时候站在灶台边上就完全解决。
而现在,她也是,为多挤出时间啃几何,吃饭从未离开过厨房。
走到楼梯拐角处,敖嘉余光瞥到餐厅一角,之前的欢声笑语涌入脑海,重重的失落感袭来。
不知不觉间,她已习惯陈树律在身边的日子。
来到他曾经的房门前,敖嘉深吸了一口气才拧开门把手。
这是她第一次打开陈树律的房门。
进门后,她轻轻拍亮屋里的灯,房间依旧干净整洁,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仿佛下一秒陈树律就会给她拉过凳子,然后两人在书桌前开始学习。
她拉过椅子坐下来,看着桌上的笔记本,再环视四周,耷拉着脑袋双手垫着下巴,靠在桌面。
陈树律从来没想过多待,即使住了六年多,离开之后,房间还是保持原样,只不过书和衣橱空荡荡的。
或许他从未想过在某一处停留,他天生属于自由、流浪,生活的每个阶段都尽力融入当下,但只要一离开那个环境,就会逐渐失去联系。
阶段性的人、阶段性的情。
跟敖嘉很像,纵使偶尔回忆过去,也不会有太多关于人的,更多的是那个时候风景和动植物。
也是时候往前走了。
敖嘉吸了吸鼻子,揉眼睛,从椅子上起身,再归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