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瞳一颤,心慌得紧,蹲在地上的脚发软,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些画面的碎片,极其模糊。
见敖嘉倏地站起身,陈树律不禁抬头,望向她。
见她面色发白,身子也在微微颤抖,他以为她晕血。
陈树律刚想让她休息片刻,却不曾想她冷不丁开口。
“你的这些伤痕……”敖嘉顿了一下,心慌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与我有关,对吗?”
直觉告诉她,这些伤与她大有联系。
陈树律愣怔,须臾淡淡说没有。
这些都是之前的敖嘉对他的恶作剧,与现在的敖嘉没关系,他不想让她自责。
还有一条是在幻草区时救她受的伤留下的,但既然她已经忘记,他也不提及。
敖嘉不敢想象,这些伤口是怎么在即将结痂的时候又添新的。
“对不起。”
她轻抚最明显的那一条,自责从心底涌上来,对于这条伤口,她倏地把它与上次松月间同陈树律说的幻草区联系起来。
然而他们谈话的具体内容却记不清了,她感到自己缺失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敖嘉,”陈树律见她这样,扯开话题,“谢谢你帮我处理伤口。”
“是我谢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我都不敢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敖嘉心有余悸对他说,旋即弯腰收拾医药箱和沾满血迹的棉签。
趁敖嘉收拾间隙,陈树律回卧室换衣服,顺便把自己的书包也提了进来放桌子上。
虽然被退学了,可他没放弃学习,一有时间便自学。外文对他来说难度不大,可几何却不一样,有些大题若没有老师提点,则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理出解题方法,但也极有可能走了半天弯路,却蓦然发现结果错了。
再从卧室出来后,他看见敖嘉正低头揉脚踝,即使是背对他,可从倒吸冷气的嘶嘶声中不难判断她的脚踝伤得比较重。
就应该先去医院。
他为之前的行为懊悔了。
“走吧,去医院。”
敖嘉面前忽然多出一只手,骨节修长,手心朝上,似乎在等着她搭上去。
她抬头默默放下裤脚,笑着说没事儿,不严重。
她没说谎,还能感觉得到痛,也没肿,说明问题不大,就是被踩时蹭破皮,看着有点吓人罢了。
僵持了几分钟,见她实在不愿,陈树律也不能勉强,又折回卧室拿来专治跌打损伤的喷雾和碘伏。
“我给你处理。”他半蹲在敖嘉面前,打开医药箱,示意她把裤脚挽上去。
“没事儿的,”敖嘉摆手,“就一点小伤,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