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起床没?”光脑那端,敖弘关切问候,听声音,他似乎很开心。
“已经起了,爸爸,什么事啊?”敖嘉知道陈树律和敖弘不对付,想避开陈树律接听,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否则他肯定会多想。
敖嘉思绪飞速旋转,在心底祈祷找到合适借口前敖父千万别说什么刻薄的话。
“今年咱家在城北过年,到时候我让司机来接你,顺便来看看爸爸给你买的新房子。”语气里尽是得意。
房子?
敖嘉有种不好的预感,敖弘这人视财如命,去城北工作什至住集团宿舍,怎么会舍得在城北买房。
俾众周知,城北可是帝国几大财团的地盘,花钱如流水、寸土寸金,要买房得一大笔开销,敖嘉实在想不出敖父为什么突然出手那么阔绰。
“嘉嘉,听我说话没有?”光脑那端的敖弘在敖嘉沉默良久后,下意识数落起来,“这孩子,专注力怎么这么差。”
不等敖嘉开口,敖弘直接告诉她,今天刚升了职,还接了单大生意。
登时,敖嘉犹如被兜头一桶冷水泼下来,整个人愣了几秒才回过神,不可置信地看向陈树律,但对方却很平静。
而看似云淡风轻的陈树律在等待,他想知道敖嘉会不会去城北过年。
“嘉嘉,你听到没有?”敖父似乎有点忙,短短的几分钟,敖嘉就听到好几个人在等待敖弘签字确认,“乖乖待在家,你兼职年后也别做了,这段时间好好休息,我给你预报了几个兴趣班。”
“嗯,我知道了爸。”敖嘉神情恍惚,压根没仔细听敖父的话。
她的话音刚落,陈树律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原本温热的牛奶此刻也变得冰冷,他将牛奶握在手中,转身朝房间走去。
敖嘉见他情绪不对,立马向敖父打马虎眼儿,匆匆挂断电话。
“阿律,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敖嘉拉住他的衣袖,他没有转身。
一阵沉默。
“我不是说了,我是来帮助你的吗,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呢?”
因为关心,她情绪愈渐激动,音量不觉提高。
但听在陈树律耳里,却更像质问、责备。
可笑,明明是他们才是始作俑者,可现在居然反过来质问受害者:
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你为什么不向我求救,身在泥潭你为什么不挣扎……
当他不想吗?他无时无刻不再想脱离敖家,脱离让他恶心至极的伪善。
胃再次翻腾起来,陈树律想吐。
他试着挣脱敖嘉的手,奈何对方攥得牢牢的,仿佛他不给出一个说法,就不会让他离开。
理智在燃烧,情绪被激化。
“还有事吗?”他尽量放缓语气,“没事的话我要去休息了,请别来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