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还没开学呢,就莫名穿到这个世界。”
敖嘉故作轻松耸肩,“阿律,我说过,我是来帮你的,我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所以……请你不要对我抱有敌意。”
陈树律没说话,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他隔着饭桌,对视后又移开目光,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饭后,两人步行消食。
途中,陈树律突然问起,她是不是没告诉敖父兼职的事情。
敖嘉走在前面,闻言停下脚步,“确实没有,等爸爸发现再说吧。”
“你不怕责备?”
陈树律清楚,以敖弘贪慕权势的德行,要是知道了,敖嘉挨骂都算是轻的,肯定还会被禁足。
人行道旁,常青树在霓虹灯的照耀下五光十色,灯光透过树叶的枝缝直射石板路面。
敖嘉踩着光点,张开双臂感受透骨的寒风,仰头盯着月亮看。
风吹起她的长发。
路上几乎没人,但月亮很圆。
敖嘉身后,万家灯火明亮,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道上站满了常青树。
陈树律默默在她身边,他好像从未认识敖嘉,她于他而言,从来都是陌生的。
就像此刻,她明明隔自己几步之遥,可他却觉得像是隔了整个宇宙。
他永远猜不透她的想法。
“呼——”陈树律在心底深深叹息,其实她的目标从来都很明显,只不过自己误解了而已。
最终,他告诉自己,她是朋友,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至少在敖家,他不会再像之前一样被针对。
至于帮助,他想,他从来都独行,不会太依赖别人。
良久,敖嘉长舒一气,放下双手,走过来拍了拍陈树律肩膀。
“走了,回家。”
“好。”
光在两人身后延伸,影子被慢慢拉长。
“我不怕爸爸的责备……。”
“……无所谓。”
这个世界的一切,她都可以不在乎。
回到家后,敖嘉把之前堆在书桌上的几何习题本收起来,这些有的确实是她不懂,需要人指导,有的纯粹是为了拉近和陈树律的关系而搜集来的超纲题目。
这学期就快接近尾声,几何与外文课程还有一堂,老张头爱骂就随他骂吧,反正之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接下来的重点放在实训。
收拾完书桌之后,敖嘉一下子仰躺在床上,如释重负叹息:“呼,说开了确实好得多,心里的石头都落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