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着,黑色的云似是随时会掉下来,敖嘉拼命往前跑,后面好像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在追,她呼吸粗重,胸腔传来阵阵疼痛,喉间隐隐有腥甜的味道涌上口腔。
肺部就像被开了一个洞,每呼吸一下都疼得要命。
狂奔的时间过长,敖嘉逐渐体力不支,脚下骤然一软,往前栽倒下去。
“嘭——”
重物落地的声音很大,震得旷野抖了抖,敖嘉惊魂未定,倏地一下抬头,只见远在天边的黑云已然落在自己跟前,刚才要是没抬起头,估计自己的脑壳此刻已成为一团浆糊。
黑云不断从空中坠落,敖嘉吓得手脚并用往反方向跑去,听着身后震耳欲聋的动静,一刻不停地逃。
“嘭——”
陈树律后背撞上八角笼格,疼得他大脑瞬间空白紧接着眼前一黑,他已分不清这是脉冲攻击后遗症还是来自对手强悍攻击的缘故。
擂台下先是寂静无声,后惊呼成片,最后则是失望的叹息声。
“看来这常胜将军的名号确实要保不住了。”
“怎么会,上次前来踢馆的玫瑰酉成员传闻可是教官级别的,都没能打败树。”
“作为自由搏击来说,树也算是老人了,是时候该退位了。”
“可不是,这城南片区还从来没有人能连续三年连胜的。”
擂台下的看客议论纷纷。
擂台上,陈树律听着裁判的哨声,费劲全身力气攀着围绳站起来,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重新投入到比赛中。
今天来挑战的人跟陈树律年纪相仿,刚开始陈默不看好这个少年,但几个回合下来,他的实力竟与陈树律不分伯仲。
陈默盯着全息屏幕上交锋的两个少年,手托腮陷入沉思,两年来陈树律的确为他带来不菲收入,可他深知,这样的地下比赛都是靠消耗参赛者的生命来维持的。
撑不了多久,一山更比一山高。
陈树律已经打了两年,险胜的场数占比也不少,虽然每一次都逆袭拿下冠军,可陈默知道,那是都是用命换的,不是长久办法,如果继续让他做门面,到时候一旦败下阵来,短时间内想找替补,不容易,何况现在城南片区地下搏击馆愈渐增多,足以让看客挑花眼。
而且,真彦场馆自从上次输掉比赛后,就开始暗中招募强手。
陈默靠着椅背,手指捻着下巴,有朝一日陈树律知晓自己父母事情后,便没有理由再留在馆内,倘若届时搏击馆还没有能接替他的人,应对不了前来踢馆的人,那搏击馆内的名声就毁于一旦。
自己苦心孤诣经营数十年,他早已把搏击馆当作孩子看待,他不仅想看它旺盛生长,还想看它有个好结局。
陈默的目光始终盯在两个少年身上,“去,找人查一下这个叫季千的孩子,愈详细愈好。”
而此刻,擂台上又迎来一击的陈树律单膝曲跪在地,端详着眼前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对方跟自己一样带着面具,出招狠厉速度快,但看得出来并没有接受过系统训练,他深有体会。
因为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笨拙地模仿别人,然后再结合自身优势,讲究短时间内一招制敌,只不过这个季千比他更加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