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钟戎打断她,“葬送现在的他,对以前的他心怀仁慈,这样就可以了。”茹菓一愣,接着笑起来:“你真的……”她缓缓收敛笑容,闭上眼睛,严肃地伸展开手臂。在她做这个动作时,她又褪去那些俏皮,如神一般神圣不可侵犯。钟戎看见茹菓被光覆盖的身影,她举起手,握拳曲肘横在胸前,像握住什么竖立。光柱打在她的手上,在那处勾勒出长剑的模样。“无钟。”茹菓睁开眼,手一挥,钟戎就感觉到自己手腕一沉,那长剑已经连带着金光转移到他手里了。钟戎看向茹菓,她眼睛里涌上钟戎看不太懂的复杂情绪,半晌勾起唇角,冲钟戎的影子一推:“去吧。”雨声重回耳内,钟戎血液未冷,被大雨劈头浇了一身,面对着重新合上的大门一低头,微微鞠躬,对茹菓或者说左珹创建出飞掣表示谢意。长剑上金光不再,钟戎抬眼转身,凭气势挥开雨滴,直直看向t。记忆酒吧军只剩下不到十人,他们被踩在t脚下,身旁是新旧混杂的数据遗骸海。各类武器洒在地面,各类道具也是如此,那些复杂游戏生涯的玩家们在这个雨天销号,不知还能否回到他们熟悉的飞掣。这仅仅是巷子酒吧一条街,黑猫区呢?烟灰区呢?所有他们曾存在过的地方呢?所有飞掣内的街道呢?钟戎摸上嘴唇,看见目光锁定自己和手上长剑的t,左脚一撤,在地面划出一道深痕。他握住的是长剑,更是银色长刀、指虎利刃,他身后不仅仅是一扇关闭的宫殿大门,更是钱水崇、oon、阿莱还有所有记忆酒吧军。他可不是一个人站在这里,他的队友同伴们,在他的背后源源不断注入力量,让他心无旁骛毫不惧怕。“t!”钟戎举起长剑一甩,划开雨滴,直指t,“来决一胜负!”雷劈开世界的雨雾,金币挥洒,年轻的猎手举起长剑,身后有无数眼神与他一样的幻影,托着他,保护着他,让他凭空飞起冲向另一边的罪恶。罪恶化身巨人,踏着数据遗骸,手上是鲜血与脏钱,汇成一柄重枪,枪口对准猎手。子弹出膛,长剑落下。“锵——!”☆、子弹旋转着撞上锋利的剑刃,尖锐的弹头不如表面看上去的凶猛,从相撞的地方被整齐分为两半,从钟戎的耳边划过,撩起他发尾的雨水,分别破开雨幕嵌进宫殿两旁的废墟楼板上。长剑半边反光,把世界斩半,让雨帘断裂,露出其后握剑者压低的犀利眉眼,如烈火淬过,直冲t先生的面门。他被势头冲击,手一抖,三枚子弹应声出膛,与握剑者硬碰硬地撞上去。钟戎抬腕一转把剑竖直收在背后,双腿并在一起直冲着t旋转,与先后三枚子弹擦身而过。三颗子弹打上从黑衣甩出的水幕,破出螺旋形的痕迹,于空中爆炸,掀飞大片的碎砖裂瓦。碎片横飞,打在钟戎的背部,却被一层盾拦截,同归于尽。剑刃与子弹对撞的光刺眼冰冷,如闪电从天而降。两人在高处对决,地面的阿莱粗粗喘气,收回投掷薄盾出去的手,撑住膝盖。体力见底,他知道自己的血条只剩一点,仅剩的薄盾也已不在,只要一点误伤,他就会销号。z与他差不多,作为仅剩下来几人中的一员,她看上去好一些,但也没有多好。t从雨云低头,瞳孔反光,狼似的锁定阿莱。阿莱一激灵,握紧了手。剑光打断他的骇人眼神,钟戎的残影被光映在云上,如一锣敲走阿莱脑子里的惧意。他松开手心,低头看过去。那是他留在最后的底牌。现在要用吗?雷轰巨响自头顶发出,阿莱一震,抬头瞬间看见t的领子起伏,探出两只他自己的脑袋,原地异形般惊悚地分裂出两个缩小两圈、一模一样的人。“我滴老天鹅,”阿莱表情崩溃,“分裂道具,这他妈还打屁?”普通武器对这些分·身唯一的作用就是和钓鱼砍蚯蚓一样,让他们越来越多。“你们不是在收集宝藏吗?”资金不足扑向阿莱,“告诉我你手里有特殊武器!”阿莱欲哭无能:“姐姐啊,你搞清楚,我要有什么肯定都会给无哥和酒神,怎么会让它烂在我手里?”销号声很快响起,几人迅速回头,看见三个猎手被t分·身之一解决,金币撒了一地。t一号歪歪脖子,冲他们咧开嘴。剑光闪电落下,照在他脸上,把这幅画面映照得更恐怖几分。除和石头挡在他们面前,撑起手里的盾,牢牢把剩下无人罩在盾下。除扭头:“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