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了那麽多书,身为皇子,难道志气全无?”平阳公主并不信任道。
“宣之志气,在山水与笔墨之间。”李宣回道,“唯有览尽天下书,是宣之所求。”
“你可以不求,但未必不懂,否则何以拿出惠帝的言论。”平阳公主又道,“越是遮遮掩掩,便越惹人猜疑。”
李宣听着姐姐的话,摸了摸怀中野兔,“阿姊究竟想说什麽。”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欲使诸国凝一,唯有靠征伐二字,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平阳公主说道,“你所敬重的兄长,不也是如此。”
“当代之人,何其无辜?”李宣问道,“待千秋之利时,前人早已作古,后世还会有谁记得呢。”
“你和李康还真是像啊。”平阳公主低着眉眼不满道。
“兄长是仁义之君,但宣不是。”李宣反驳道,“阿姊与兄长并无过深的交集,兄长也不曾为难过阿姊,为何阿姊会如此讨厌兄长呢?”
“六郎。”二人谈话时,她们正在议论的彭城王李康带着人马走了过来。
“兄长。”见到彭城王,李宣平淡的脸色立马喜笑颜开。
李康跳下马,看见李宣怀中的野兔,摸了摸他的脑袋,“有边军营的功臣陪同狩猎,空手而归,就不怕阿爷责骂?”
“郭校尉箭法高超,但宣实在不忍杀生,几句责骂而已,能换得生灵,也算是功德一件。”李宣回道。
“六娘也在。”李康旋即又看见了平阳公主,以及她身侧的萧怀玉。
“见过彭城王。”萧怀玉遂向李康行礼。
“怀玉。”李康看到萧怀玉后,连神情都变了,不光亲自上前扶起她,还拍了拍她的肩膀,“还不曾见过你卸甲的模样,如今见了,当真是神采奕奕。”
“今年春猎的头筹,看来又是彭城王了。”平阳公主看着彭城王护卫手中提着的猎物,大大小小的加起来有十余只了。
“四哥文武双全,阿爷今日额外的赏赐,四哥志在必得。”竟陵王也说道。
“狩猎是在考验骑射,而不是争夺赏赐。”李康说道。
萧怀玉看着那些猎物的伤口,夸赞箭法道:“末将见过那些厉害的猎人,往往都能一击毙命,没有痛苦,王的箭法果然精湛。”
“怀玉,我听闻你跟随陈将军前往金州时,曾一箭扭转乾坤,今日不曾猎得走兽?”李康看着萧怀玉问道。
“只有一只鹿。”萧怀玉回道,“且是这把弓的功劳。”
彭城王也注意到了萧怀玉手中的弓,“这可是把好弓,武陵侯曾用此弓一箭定乾坤,齐燕两国无不闻风丧胆,那时候的楚国,也是意气风发,武陵侯病故,此弓成为了多少武将梦寐以求之物,陛下赏赐给你,可见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