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副德行。”军官对于出身低微的萧怀玉充满了蔑视,言语里尽是讽刺与羞辱。
“军中最大的官是什麽?”萧怀玉并没有生气,反而问道。
“哎,我说你这厮…”军官撸起袖子,一旁的同僚赶忙阻止,并说道:“军中最大的武职乃是柱国大将军,位在诸公之上,不过本朝还没有人获得此职,其次是大司马、大将军、太尉,此三职为武官公,虽是虚衔,但却位同公列,非无名望者不可得。”
“在大楚军中,将军比比皆是,就连我们这样的小官亦可称,故而大将军之职,是军中每个将士的向往。”
“跟一个种地的废什麽话呀。”
“你该不会想做大将军吧?”军官看着萧怀玉,一脸鄙夷,“别癡人说梦了。”
那军官还想嘲讽几句,被同僚阻拦,“好了,拿上你的衣物去营中报道吧。”
等萧怀玉走后,同僚只是瞪了军官一眼,等到新兵全部入营,他才冷下眼神提醒道:“你要是说漏了嘴,扰乱了军心,看都督怎麽罚你!”
——军帐——
荆州都督帐内传出了争论声。
“与东齐之战,关乎东境存亡,荆州有六万精锐,为何却派一些新募兵,东齐国力强悍,这不是送死吗?”彭城王眉目紧锁,看着荆州都督刘武道。
刘武看着帐内的羊皮地图,“荆州的兵马要留着拱卫襄阳,襄阳与北燕最南的城池接壤,我不可能弃襄阳而派精锐大军东出的,否则襄阳一旦有难,楚京则危矣。”
“如果西楚亡国,北燕又能支撑多久呢,唇亡齿寒的道理,北燕难道不知晓,要趁人之危吗。”彭城王反驳道。
“人心永远是猜不透的。”刘武回道,“在利益的驱使下,或许弱者,将不再甘愿做弱者,北燕也是如此,北燕的土地贫瘠,所以一直缺粮,如果它们南下,得到了西楚的土地,便有了与东齐对抗之力,要明白,北燕将士素有虎军之称。”
“我不明白,让这群新兵去送死。”彭城王攥着手中的文书。
刘武转过身,轻叹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我去找陛下。”彭城王甩袖,“要我带着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去送死,我做不到。”
“王。”刘武侧身唤道,“您还看不明白吗?”
“您是陛下的儿子,可同时,您也是陛下的臣子,所以陛下对于他的儿子,并没有那麽信任。”刘武又道。
李康瘫坐下,他看着刘武,“伯武兄,我…”
刘武将手搭在彭城王肩上,弯下腰小声道:“末将会安排人马在您身侧保护您。”
“可那些新兵呢?”彭城王想要起身,“他们都是我大楚的子民。”
刘武将其按住,“新兵之所以是新兵,是因为未经战事。”
“此役过后,哪还有新兵呢?”刘武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