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叔,过两天的宴会,我要带庄静音去。”
“好的,我安排下去。”
“她之前参加过一个什么聚会,有个叫林丛鹰的,说话不中听,人年纪轻,你去教一下,怎么管住自己的嘴。”
“好,没问题。”
“还有,查一下庄静音这个人。”
斯珩合上文件,黑眸深不见底,语气却有些兴味盎然。
“所有公开的、未公开的资料,我都要。”
书房外,天色微暗,树影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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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庄静音这种人很多。
柔顺又随波逐流,如果家人能持续提供庇荫,一辈子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挑选哪家的婚纱,或是西装。不分男女的面貌模糊。
斯珩对庄静音有一点零星的印象,有一年冬天他从柏林扫墓回来,落地就被拉去无聊至极的商宴,出来后被人拦下,对方姓庄,他向对面看去,看到一张青涩受惊的面孔。
他兴趣缺缺地收回目光。
能看出来,那时庄静音被庄家保护得不错。
而现在的庄静音——
斯珩还不想轻易下定论,毕竟人是多变的动物。
他下楼离开时,听见卧室里开始传来隐约的古典音乐旋律。
有吟唱声,曲调挺熟悉。
斯珩倚在楼梯扶手旁,停留了几秒。
是巴赫作曲的歌。
attha-passion,bwv244。马太受难曲。
……
wiewohlduwarestverachtet。
忍耐了痛苦无量。
正播到这句。
斯珩听了会儿,笑了笑,这是借乐讽人,顺便表扬自己呢。
他折返回去,扣指敲了敲门,没等里面人应声,便径直推门而入。
音乐啪地停了。
盘腿坐在地毯上的人略带警惕地望过来。
斯珩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
他的姿态与眼神都还算平静,但直觉告诉她,跟之前已经不同了。
从前斯珩每次过来,都像是在完成任务,尽管可待可不待,但钱花都花了,总得来一趟显得没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