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戚进能做都尉,明日也有别人能做将军。不积极的人,永远只会是士兵。”林秀有着不同的看法。“如此做,未免太功利了些。”陈云简不赞同林秀的话。林秀倒也理解陈云简的想法,所以并未生气:“将军可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逐利没什么不好的,只要是通过正当的手段。而且将军你是站在既得利益者的立场说话。将军试想,如果您只是庶人,立下赫赫战功也不过做个小伍长。你在战场出生卖死,家里的爹娘勤勤恳恳种了一辈子地到头来所获无几。您还能说出‘功利’这样的话吗?”陈云简认真想了想,坦诚道:“说不出。”林秀继续道:“将军,你可知我为何主张法治,而非人治。”“不知。”“因为法治不诛心。”林秀道:“我们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是圣人。要求他们为国家出生入死,又不能追求利益。不能要求他们忠心爱国,所以无私奉献。你我皆凡人,又何苦要求百姓呢?他们不过想过上好日子。认真种地就能吃饱饭,立下军功能升官。这有何不好呢?法不诛心,我不关心他们如何想,我只关心他们愿意如何做。王公大臣们口口声声家国天下,又有多少人真的是忠心爱国,舍生忘死的呢?陛下推行变法,他们为何不同意?还不是一个‘利’字?逐利不可耻。逼别人伟大才可耻。将军,切莫慷他人之慨。”听了林秀的话,陈云简苦笑一声:“原以为国师徒有其表,今日看来,国师却有真才实学,云简自愧不如。”林秀大度道:“将军自谦了,上阵杀敌,我比不过将军。你我各有所长罢了。”“云简为那日的无礼,真诚的道歉。”“将军不提,我都忘了。不足挂心,将军切莫放在心上。我也不想与将军交恶,日后,还想与将军一起共事呢。”“若有那么一日,云简荣幸。”“不久就会了。”林秀道:“我已向陛下提议了一套兵种改革,只不过还不成熟,还在商议阶段,将军如果感兴趣的话。改日你我一起去陛下那里商议,有将军这样有经验的参谋,我也更有把握一些。”“云简乐意之至。”陈云简也是个君子,话说开了,对林秀也没有了不公的看法。“说不定啊,这戚进就是兵种改革的第一任军官。”林秀看着远处已经跑起来的戚进。戚进本来打算保存体力慢慢行走,可是那些围观群众在耳边叽叽喳喳实在太烦。他索性慢跑了起来,不过一个时辰,竟然已完成了三分之一的行程。萧舒安看着林秀和陈云简在不远处有说有笑,心里有那么点不是滋味。这两人不是不对付吗?怎么还说的那么开心。“对了,那日舒安来找我。我说了些混账话,林兄你不要介意,也代我向舒安道歉吧。我实在不知怎么跟她提起那日的事。”两个人熟了起来,开始互相称兄道弟。“什么事?”林秀不明白。“就是你们新婚第二日舒安来找我那次。”陈云简低头硬着头皮提示。“新婚第二日······”林秀开始回忆,新婚第二日她好像在家写新法啊。萧舒安······哦,萧舒安说她出府办事,自己还问她干什么去。她说……她说什么来着,忘记了。敢情这是找陈云简去了?林秀顿时感觉心里打翻了醋坛子,新婚第二天老婆就跑出去找旧情人了!还说不喜欢表哥!“林兄?”林秀半天不说话,陈云简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哦。”林秀尴尬道:“那日的事儿啊,安儿回来就跟我说啦。陈兄不用放在心上,我和安儿都没生气的。”林秀故意亲密的称呼萧舒安‘安儿’。也假装自己是知道这件事的。“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些天来,一直担心这件事。怕你和舒安心中不快。”陈云简倒是真松了口气。“不会,陈兄想太多了。我和安儿好的很。哎,我过去看看,戚进好像快结束了。”林秀找个借口走开了。“嗯。林兄你去忙。”林秀回来,萧舒安问道:“你不是和表哥不和吗?怎么还和他说了那么久?”林秀故意黑着脸不理萧舒安,心里火大着呢。这个新婚第二天就给自己戴绿帽的女人!可恶!“干什么?”林秀不理萧舒安,径直而过,萧舒安一把抓住林秀的手腕,目光探寻。林秀转身不快道。“怎么了?表哥惹你生气了?”萧舒安关心道,见林秀不说话,又解释道:“我见你和表哥有说有笑,以为你们没有芥蒂了没就没过去。他是不是又对你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