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鹿崽恐慌极了,不知该这么面对禹时森的她,只好选择了躲避,告诉家人最近她谁都不见,特意重点强调了“包括禹时森”。林海峰等人以为是女儿高考发挥失常了心情不好,在见她除了不想见外人以外,日常还是开开心心的,便放下心来,任由她去。但等高考成绩下来,身为“文科状元”的女儿还是这般不见外人,林海峰心头浮上浓浓的不解的同时,开始暗中留心起女儿来。得知鹿崽考的这般好,向阳队的众人都快高兴疯了,不仅红幅挂到了三里地外,宴席也同样摆到了三里之外,队里的鞭炮声从早响到晚。虽然如今队里的各家各户皆在城里办起了工厂,又在城里买了大房子,但大家却更喜欢在队里住,用他们的话说,自从林海峰和鹿崽回来后,发生了太多惊心动魄的事,而他们所有人也在这些事件中,慢慢的凝聚成了一股绳,把向阳队变成了一个大家庭,所以住在独门独栋的城里,哪有住在大家庭里来的热闹?特别是讲究落叶归根的老人,如今更是连曾经特别向往的城里都不愿意去了,每日坐在队口的大槐树下,下棋谈天,感慨过去那些肚皮都填不饱的艰苦岁月,一感慨,大家就忍不住夸起林海峰和鹿崽来。因此,队员们再次为谁承包鹿崽的庆祝宴而吵得不可开交,谁都不愿意让步,最后不得不再次抓阄。但,抓阄也不顺利,抓到阄的刘大叔高兴的还没来得及笑,只是刚扬了扬手。“唰唰唰”——以三爷爷为首,他腿边的沙发上,立马躺下一群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嘴里哎呦哎呦叫唤着“你小子刚才撞到我了”的小老头。鹿崽看被强行碰瓷的刘爷爷,保持着扬手的姿势石化掉,笑的眉眼弯弯。如今定居在向阳队养老,成功被三爷爷同化的王一川,看到鹿崽笑,用胳膊捣了捣三爷爷的胳膊,下巴朝鹿崽点了点,于是两个老头一同伸手摸向了刘大叔的裤子,而后在指尖碰到裤子的一瞬间,齐齐搂着胳膊,表情夸张的痛呼刘大叔的裤子把他们的胳膊打断了。鹿崽成功的被如此不走心的碰瓷理由,逗得肚子都笑痛了。笑声刚歇,待在看到前来组祝贺的公安叔叔和同学们,小脸上又重新绽放出灿烂至极的笑容。林海峰望着女儿的笑容,眉心不解的蹙起,女儿的表现,根本不像是心情不好不想见外人的模样。既然如此,女儿为什么要说“谁都不见,特别是禹时森呢?”恩?特别是禹时森?林海峰再次抬眸望着出落得人比花娇的女儿,眼神闪了几闪后,面色瞬间变得漆黑,牙齿咬得咯咯响。臭小子,竟敢打鹿崽的主意!你给我等着!只是,没等他先去找禹时森,禹祈安先带着儿子登了门。自从鹿崽开始躲着自己后,禹时森便知道是自己太急吓到鹿崽了。这种情况下,他决定缓一缓,给鹿崽想清楚的时间,但他的心却不受理智的控制,时刻叫嚣着想见鹿崽。他只能用理智强压着心,强制自己去做别的事转移注意力。可有些事越压越反弹的越厉害,且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鹿崽还是不见他,他不由得变得焦躁不安,心像缺了一个洞一样,空荡荡的找不到底。禹祈安和林海峰一样,原以为儿子也是因为高考才反常,但看到成绩下来后,儿子一点都不见好转,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儿子好好谈谈了。“嘿,兄弟,先前你说你要和鹿崽分占文、理状元,然后升同一所大学,如今你也做到了,但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禹祈安问这话时,仔细观察着儿子的表情,见儿子在听到鹿崽的名字时,身子瞬间变得紧绷,心中长长的“哦”了一声,懂了。他试探的问:“是和鹿崽吵架了?”禹时森缓缓摇头,“不是。”“那是因为什么?要不你和我说说?我比你大了这么多,有些事说不定我能给你出点主意。”过了好久好久,禹时森开口说了自己表白的事以及鹿崽的反应。其实他并不奢望老爸能给出什么意见,满腹心事快憋爆炸的他,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而已。禹祈安被他的话震得差点滑掉下沙发,他望着儿子,面上喜忧参半,喜得是儿子终于开窍了,开窍的对象还是鹿崽!忧的是儿子怎么这么傻呢?鹿崽不开窍就不会做一些事让鹿崽开窍?“鹿崽的路不通,你就没想过换条路走?”他恨铁不成钢的道。禹时森茫然,“什么路?”“我问你,这个世上,谁在鹿崽的心中占的份量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