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峰怕女儿一时不能适应空荡的家里,便想用游戏转移女儿的注意力。“鹿崽,爸爸还没带你骑过大马,要不要骑大马?”鹿崽眼睛叮的下亮了。“要!”林海峰蹲下身,举起女儿放到左肩上,等女儿坐稳后,扶着女儿的双腿,慢慢站直身子。“哇!”鹿崽从没坐过这么高,双眼亮的堪比天上的启明星。林海峰嘱咐:“鹿崽一定要抓好爸爸的耳朵,不要掉下来。”“恩恩!”鹿崽乖乖的伸出小手手去抓他的耳朵,待指尖碰到他冰凉的耳尖,抓改为捂。“二蛋爸爸耳朵冰冰,鹿崽捂捂。”“好。”林海峰眉眼软化得好像有了虚影,扶着坐在左肩上的女儿,柔声询问:“鹿崽小老师,你能不能教教我y语?”“好呀好呀~”鹿崽用力的点着小脑袋,她最喜欢当老师啦!林海峰陪着女儿玩老师学生的游戏。“鹿崽小老师,早上好怎么说的?”鹿崽欢快的扯着小奶音答:“古得猫宁~”“再见呢?”“古得拜~”“爸爸?”“发惹~”……父女俩一人问一人答,低沉磁性的男中音与软糯的小奶音,混合在一起,暖了空气的寒意。林海峰见空气里有了露水的湿意,颠了颠左肩,问女儿。“鹿崽,你该睡觉了,爸爸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好~”鹿崽张着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林海峰送她回房,然后坐在床边,给被窝里的女儿讲故事,看一个故事还没讲完,鹿崽已经睡熟,含笑撸了把她的小卷毛,给女儿掖好被子,起身回房。合衣躺在床上的他,双眼虽闭着,但一双耳朵却高高竖起。也不知一个人睡的鹿崽会不会怕?会不会掉下床?半夜醒来看不到自己会不会哭?……门外传来一声微弱的声响,辗转不安的林海峰,迅速睁开眼跳下床,在2秒内抵达女儿房前,秉着呼吸轻轻唤女儿,“鹿崽?”他等了片刻,见里面并没有应答,松了口气。刚回房躺下,突然想起还没看女儿有没有踢被子,便再次下床去看女儿。待看到小小一团的女儿,手手脚脚皆老实的藏在被子里,不放心地又给女儿掖了掖被子,接着在被子周围压上一圈枕头,确定女儿不会摔掉下床后,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房。夜渐渐深了,北风也渐渐大了。林海峰枕着手臂,失神的听着屋外呼啸而过的寒风。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明明是风声,他却觉得是女儿的哭声。现在的他都无法分清,外面传来的到底是女儿的哭声,还是风声了。待又一阵呜呜的风声响起。面色冷峻的林海峰,翻身坐起,去了女儿房间。凝神注视着睡得香甜的女儿,他那颗焦虑了一晚上的老父心,在此刻终于安定了下来。林海峰无声长舒了口气,蹑手蹑脚的搬来凳子,守在床边。昏黄的煤油灯将他的侧影投射在墙面上,偶尔晃动的影子,周身萦绕着守护的坚定力量,一如它的主人。初冬的清晨冷飕飕的,天地被朦朦胧胧的雾气所笼罩,视野所及,一片雾蒙蒙。晨跑完回到家的林海峰,看到女儿已起床,面上自觉浮出笑容。“鹿崽早上好。”鹿崽放下揉眼睛的手,露出小米牙,笑的元气满满。“二蛋爸爸,古德猫宁~”林海峰弓腰牵起女儿的小手,“我们去洗漱?”“好哒~”鹿崽摇着爸爸的手,雀跃着脚步朝盥洗室去。新洗漱室里,并排摆着两个一高一矮的脸盆木架,盆架中间钉着长形挂物架,上面挂着父女俩的毛巾和牙刷。所有的物品都是一大一小,色彩一鲜艳一素净,形成鲜明对比的同时,又有着奇异的和谐。鹿崽看着朝一个方向摆着的两只牙刷,伸出小手手摸着爸爸的大牙刷,奶声奶气的道谢:“谢谢大牙刷保护鹿崽的小牙刷。”林海峰弯下腰,正儿八经的叮嘱自己的牙刷。“刷同志做的不错,务必要继续保持下去。”鹿崽登时被逗的咯咯笑,笑声带着回音撒遍室内。林海峰亦不自觉的勾起唇角。洗漱完毕。林海峰照例给女儿擦香香,梳头。鹿崽快乐的晃着小脚脚,时不时的跟着收音机,学读一两个单词。待听到收音机的温柔女声,开始低声讲故事。鹿崽后仰起小脸,可怜巴巴的说:“二蛋爸爸,听不懂姨姨讲的故事。”林海峰虽在背地里恶补过,可也只能听懂“公主”、“王子”等几个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