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傻狗。
再后来,我们就搬家了,搬到一个叫皇子所的地方。
主人爹上学,我就跟他走,偶尔趁着他不在,在菜地里刨坑撒尿,省的有不长眼的来我们地盘撒野。
主人爹经常在皇子所和他哥哥们一起吃饭。
那个叫五哥的,给六哥倒酒夹菜,一看就是狗群里的小弟,他们都敬主人爹,那主人爹就是狗群里的老大。
我一点白身为老大的儿子,当然也是老大。
主人爹十三岁的时候,阿湘公主回宫了。
乖乖,从那以后,主人爹的事情就变得越来越多。
没多久,那个叫三哥的,胳膊都断了!真吓狗。
再接着,主人爹又去了湘河救灾。我等得好无聊,去犬舍勾搭了个小母狗,哎呦,长得可真俊俏呦!我,一点白,主人爹的狗儿子,就要找这样俊俏的小母狗!
不过事情却耽搁了下来。
主人爹回来后,变了。
他拿着一块黑锦,撸着我的头,问我:“这个东西以后给你当擦嘴布怎么样?”
我歪头,张嘴就咬。
主人爹哈哈一笑,“逗你玩的,傻狗。这是咱后半辈子的吃喝玩乐通行证。”
我听不懂其他的,能听懂傻狗,气得我嗷呜了一声。
不过……看主人爹高兴,我就意思意思生气了一下下,陪着他高兴起来。
但是,没多久。
他就拿着那张黑锦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却沉寂不语,失魂落魄,身上逸散出来的情绪气息像是胡椒粉夹杂着苦瓜。
我焦躁地围着他打转。
他说:“我应该后悔吗。”
说的很轻很轻,没头没尾。
我舔他的掌心、手臂、安抚他,想把那些坏情绪全都舔掉。
主人爹又出门了,去送他出嫁的阿姐。
我这才知道,原来从此后,家里要少一个人了。怪不得主人爹会伤心。
没关系,还有一点白。
一点白永远都是主人爹的一点白。
他送亲回来后,两年,都没怎么出过门。
我一边和金来好上了,一边趴在树荫下看他。
他专注地修炼、习武、绘图、钻研奇奇怪怪的东西,生病了也不请太医了,自己忍着直到好起来。
他这两年身高长得很快。
十六岁,主人爹出宫建府,我也和金来有了自己的小狗崽。
这是我们的第二次搬家。
此后,我和主人爹聚少离多。
他上朝、剿匪、应付往来府上的官员、兄弟,他身上透露出来的气息越来越强,只有生病依旧。
不过,好奇怪哦。
三四年而已,两脚兽的气息变化真的很大,不像小狗,一辈子只有一个模样。
主人爹十六岁半的时候去打仗了,一去,就是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