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昨日可见你师父和师兄回来?”涂山月沉声问道,那双血一样的眸子冷肃地审视着他,让徐凤情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我……我……”徐凤情言辞闪烁,半天也憋不出第三个字。
阴怀江挑眉,眼神变冷,话里话外都带着刺:“怎么?你总不会连你师父的模样都认不出了吧?”
“我当然认得!”徐凤情激动地反驳。
然而对面的两个人偏不买账,只冷冷地看着他,浑身上下都在无言表达着对他的怀疑。
徐凤情心下一横,也不管丢不丢人了,眼睛一闭上就开始大声为自己沉冤。
“之前我被师父罚去飞鹿峰做了一个月的洒扫,那日邬戚风攻入碎星阁,等我听到消息赶过去时,却被告知叛乱已经平息了,但我师父和师兄却因此受了重伤,我想去探望照顾,可王长老却说师父师兄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我死活要进去,可王长老却痛斥了我一顿,然后便派我去守镇妖塔,”徐凤情说着说着一股子委屈从心里迸发,声音不由地哽咽起来,“师兄,师嫂,你们赶紧去镇压塔看看吧,它要塌了!”
事实证明,小孩的话不可信,那镇妖塔不仅没塔,而且依旧高高耸立在云端,阴怀江甚至觉得就是碎星阁倒了,这座石塔恐怕也还在。
徐凤情偷瞄了眼阴怀江的脸色,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躺在塔身下的一只碎铃铛,小声解释:“师父曾说,镇妖塔的铜铃有预警的作用,一旦破损就代表着塔中有妖物正欲破塔出逃,此乃大危机。”
阴怀江斜眼看他,似笑非笑地问:“你不是说是王长老和周长老让你去找山月的吗?他们人呢?”
他一说,徐凤情才猛然发觉此时这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师兄们呢?长老又去哪儿了?”他左看右看,也不知道在问谁。
“莫不是长老们已经先一步进塔了?”阴怀江似是无意地胡乱猜了一句。
徐凤情眼睛一亮,肯定道:“一定是这样。”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涂山月,心下不自觉便找好了理由:“恐怕是长老们见我迟迟不来,先一步进塔探查了。”
“师兄,我们也赶紧进……欸?”徐凤情话音一转,指着一处发光的地方惊诧地问:“那是什么”
涂山月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冷凝的眸子闪过一刹的震动,而后眼底迅速被愤怒占据。
阴怀江也看见了石塔上那道眼熟的门,一向薄情的他一时之间竟也为这荒唐的举动心寒。
他倒是没想到王浮图和周启山为了能诱涂山月入塔,竟不惜以塔中妖物暴动作饵,随随便便就打开了镇妖塔的门,丝毫不顾及众生的死活了。
“都疯了。”
阴怀江听到了涂山月的喃喃自语,他心中也忍不住嘲讽,是啊,都疯了。
只有徐凤情还在状况之外,他以为那是长老们为他行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