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维森将人心疼地搂在怀里,三十七八的年纪,因着保养得宜,仍能看出当年状元郎打马游街时的风采。
可先帝强塞给他的这个大夫人,生的女儿不仅跋扈且心狠善妒,像极了她娘!
“泽儿还未娶妻,只得委屈你了。”
纪维森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握着俞氏的肩膀,郑重承诺。
“你和桓桓是我的心头肉,清妍就这一两年便会嫁人,等我将那逆女赶紧地打发出去,府里就不会有人伤害你们了。”
俞氏柔柔一笑,“多谢夫君了,只是清妍也是你的女儿,要好好相看才能定亲,家世是次要的,正室嫡妻才是女子的底气……”
“多谢夫人。”
纪维森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知道自己欠俞氏的,好好的嫡妻变平妻,生叫她低人一头。
即便这样,她还在为他与其他女人的孩子考虑这么多,心里更暗暗发誓要对她更好。
另一头,老夫人得知此事后气的浑身颤抖,义愤填膺的翠娥从二小姐如何以嫡庶压人到打砸东西,甚至伤了平夫人,分毫不差地说了出来。
等柔安听了信儿赶到正堂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站了满满当当的人,除了一个病弱的姨娘,连久不露面的大夫人许氏也来了。
“既然人都齐了,侯爷有话就快说吧。”
许氏站在纪清妍身旁给她撑腰,冷冰冰地开口,“若是嫌我们母女碍眼,国公府里我哥哥也留着我们一方院子。”
听了母亲的话纪时泽觉得有些不妥,但为给她留面子,没反驳。
心中对许氏为他生儿育女的那一点情分彻底湮灭。
纪维森冷冷地吩咐下去,“二小姐不敬老夫人,对平夫人无状,肆意欺辱姐妹,罚去祠堂跪满十二个时辰再出来,并禁足一月!”
柔安惊喜的瞳仁都睁大了,禁足呀。那二姐姐还怎么出府去找圣上!
“不行!”
纪清妍头脑发懵,拉着父亲的袖子不松手,“父亲,禁足不行……”
安王殿下说圣上会在灯会这日出宫的,明明都计划好了,不可以禁足!她的清白都没有了,怎么能错过?
“明天……后天!后天女儿愿意禁足,求父亲容女儿一天就好!”
“别再说了!”纪维森一挥袖子打掉了纪清妍的手。
平日里趾高气昂的二小姐仪态尽失,她滑坐在地上大喘气,连纪时泽都看不过去了,他指了两个丫鬟去扶起她,“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柔安好心地递去个青瓷瓶,“这是薄荷油,提神用的,给二姐姐擦一些。”
“不用你假好心!”
愤怒中的纪清妍格外张狂,挥手一把打落了瓷瓶,尖利的指甲都要戳到柔安脸上去了,俞氏赶紧把女儿护在怀里,一向温柔的脸上显出了五分厉色。
“二小姐要注意分寸!”
纪维森也挡在前面,“许寻雁!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女儿!”
“那你呢,你心里只有泽儿和那个贱人生的,对妍儿你尽了父亲的职责吗?”
许氏口不择言,竟公然出言侮辱俞氏,纪维森再忍不下去,一巴掌打了下去,“若不是看在先帝赐婚的份上,我定要休了你!毒妇!”
重重的一巴掌把许氏打翻在地,屋子里鸦雀无声。
“你竟然敢打我?”许氏不可置信地捂着脸,“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要让兄长奏明皇上抄了你的家!”
“你真是疯了!”
纪清妍昏沉的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她使劲地掐着自己的手心,慢慢起身看了一圈,把在场每个人的脸都刻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