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斯年的童年很少有玩这些的机会。
他并不觉得多羡慕拥有玩具的那些人,只是偶然觉得遗憾,也会感到好奇,好像有些东西被补上了一个角,尽管不怎么完美,但到底更为完整。
纪斯年很喜欢跟傅诗意在一起旅行。
如果说他一个人旅行是干巴巴的白米饭,那跟傅诗意旅行就是色香味俱全的盛宴。
alpha唯一的缺点,可能是有点点黏人了,出门喜欢跟他十指相扣,每晚分别时都撒娇问能不能亲亲他,激动些alpha动不动就抱他转圈圈。
至于他,一天到晚脸上挂满了笑,想干的,没干过的,都很积极尝试。
傅诗意不像他人生中遇到过的任何人,他不知道别的alpha和oga谈恋爱时不时,但他像是拿到新玩具般恨不得解析个透彻,既兴奋又激动,喜欢逗弄alpha,喜欢跟她度过每一天。
这日。
纪斯年跟傅诗意在外面逛完博物馆,走得脚累了,吃完饭就接到长辈的电话。
大意是他们想他,为什么放假那么久还不回去。
纪斯年回绝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长辈们打电话叫他回去了,细细算来,旁敲侧击的,试探的有五个吧。
放假前叫他回去,就好像唠唠家常似的;第二次叫他的说起孩子们等着他去补课;第三次打电话的语重心长说人总有个家,不能到处乱飘,还是得回去;第四次打来的,说有远房亲戚过世需要他去一趟;第五个说了个十万火急的事好像非回去不可……
可是,他哪儿还有家啊?
他早就……没有家了。
今天,纪斯年跟傅诗意逛了三个景区,一直在走。
他已经很累了,接二连三的电话打来,他内心在不算撕扯着,不知道南下前往下一个城市还是买一张回家的票,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思绪过分繁杂,也不知道怎么情绪又有点绷不住,硬生生逼着眼泪不掉下来。
纪斯年匆匆回酒店,不希望傅诗意看到他这糟糕的样子。
太没有27岁成年人的模样了,幼稚又懦弱。
关门时傅诗意抵住了屋门,深深看着他担心问:“你怎么了?接完电话就不对劲。”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纪斯年低着头不敢看他,欲把门关上。
再不走,他肯定又要犯毛病了。
傅诗意察觉他嗓音变了三分调。
她强势推开门挤了进去,捧着他的脸迫使他望着她,这才望见他眼圈里红红的,溢着一层层薄薄的生理盐水:“纪斯年?”
纪斯年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望着眼前模模糊糊的alpha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纪斯年,你怎么了?”傅诗意上前一步把人拥在怀里,揉着他后脑勺柔软的发丝着急问:“你别吓我。”
纪斯年嗅着她身上浅淡的酒味信息素,生出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能感觉到她的担心,几乎没思考的,双手抱住了她的腰,眼泪大颗大颗掉着:“呜呜呜……我很快就好了……我很快……呜呜呜……”
“纪斯年,你到底……怎么了?”傅诗意心疼得不行。
如果说纪斯年多愁善感,可他平时活泼开朗,嘻嘻哈哈的,动不动还要发表发表oga自立自强的发言。到底是谁给他打电话?到底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