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别院里,苍山上也都是他和凌述布下的机关,就算是对方来的是武艺高强的影卫,到了这苍山里,也没办法。
对于这一点,凌风还是颇为自豪的。
“不是来抢人的。”谢闻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
“我也觉得不是来抢人的,毕竟之前就是他们不要才被我们捡到嘛,但我想不明白,”凌风试探道:“难道是好玩吗?”
他还嘟哝了一句:“现在的富贵人家,真是无聊。”
谢闻将扇子收了在掌心里敲了敲,“他是来杀人的。”
“杀人?”凌风喃喃,不可置信地看向谢闻。
谢闻的扇子横过脖颈,嗓音有些凉:“灭口。”
“这样啊,”凌风倒是没有刚才震惊了,他补充道:“富贵人家,真的很无聊。”
恐怕在凌风眼里,不止富贵人家无聊,就连揽月山庄都很无聊。
顺风顺水的日子到了五月初,天气热起来,但在苍山,这份感受并不明显,谢闻没事就逗逗影卫,再逗逗那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野橘猫。
日子十分惬意。
直到这一日。
“吐了?”谢闻皱眉问,连摸着猫的手都停了下来,他看向凌风。
“是啊,我杀鱼的时候,他吐了。”
橘猫当初一头扑进了影卫怀里,也最黏影卫,影卫死气沉沉的样子好了许多,还会去看着凌风杀鱼,等凌风杀完了之后,再给猫猫拿过来。
凌风还跟凌述抱怨过,他直接白干。
影卫听见了,便和凌风交换着杀鱼,他原本是不让碰刀的,谢闻松了口,甚至在影卫杀鱼的时候,笑意盈盈地站在影卫面前,想看看影卫动不动手。
影卫看也不看谢闻,他手起刀落,杀鱼的时候和凌风不相上下,但今日,凌风处理鱼的时候,影卫直接吐了。
凌风问:“他是不是内力又出问题了?”
谢闻却觉得没这么简单,扇子唰地一下合上,他道:“凌述,跟我进去看看。”
“是。”
影卫躺在榻上,他闭着眼睛假寐,脸色惨白,一只手还在揉着胸口,似乎是很难受。
听见动静,他掀起眼皮看了谢闻和凌述一眼,知道违背不了谢闻,谢闻有千万种法子让他服软,凌述给他诊脉的时候,他乖的出奇。
“这、这、这是……”
凌述脸上浮现少年人的惊讶,连他的沉稳都丢了,他看了谢闻一眼,才道:“是喜脉。”
谢闻面色微沉,但已经经历过一遭了,他看起来接受良好。
影卫(7)
房内掉针可闻,凌述想破脑袋都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他一转头,发现影卫的脸色更难看了,伏在榻上又呕了起来。
可影卫什么也没吃,呕出来的只是些清水,这跟内力受损丝毫不一样,影卫呕过之后,非但没有因为暂且舒服了而如释重负,反倒紧紧抓住了过来给他查看的凌述的手。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说出来的一字一句都仿佛染着血:“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