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竹没有去从她哪里听的真相,她也不会去听。
这是对许清竹的尊重。
而她调查真相,也只是想给许清竹多一个选择而已。
许清竹可以选择继续现在的生活,但如果哪天她改变了主意,梁适就会将真相递到她面
前。
而同一时刻的慈爱孤儿院里。
古钊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刻意去遗忘的东西被再次提起,他打开了房间里的灯,从抽屉里拿出相册。
其实说是相册,只不过是三张照片。
一张是古星月站在树下的单人照,照片上她笑得恬静,一张是他和古星月的合照,夕阳西下,两人正并排坐在台阶上吃面包,那一年,古星月刚换牙,还有一张是父亲站在中间,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妹妹古星月。
妹妹是父亲和他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捡到的,那时的她被包在一个布衣包里,也不哭,看上去病恹恹的。
那会儿是晚上,星星很亮,远处的北极星在遥远天际发着耀眼的光。
所以给她起名叫星月。
星月身体不好,常年咳嗽,父亲给她找了很多医生,都说她活不过今年,但后来星月竟然活了一年又一年。
古钊塬小时候常带妹妹上山玩,妹妹长得漂亮,但从来不说话。
有时会玩不孤儿院里调皮的小朋友叫哑巴。
整个孤儿院里,也只有他和星月姓古,其余的小朋友大多都有自己的名字,没有的父亲也给他们起了别的名字。
古钊塬也曾问过,为什么那么多小孩儿,只有他和妹妹喊父亲?
其他人都是喊院长的。
父亲说:“有眼缘。”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让他和妹妹成为了一家人。
其实孤儿院里比他年纪小的都是他的弟弟妹妹,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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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古星月是不一样的。
他看着古星月长大,直到后来,妹妹一直生病,咳嗽感冒发烧,身体虚弱,医生说得需要一个好的环境静养。
于是父亲带着她去外边旅行,可没想到发生了车祸。
他连妹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古钊塬现在想起来,和妹妹相处的那些日子恍若隔世。
他指腹摩挲着照片,苦笑着掉下一滴泪来。
然后放了照片,又起身去父亲的房间里看。
父亲的房间里常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父亲已经睡熟了。
他坐在父亲的床边,怔怔地发了会儿呆。
夜半,父亲忽然紧皱眉头,开始说梦话。
“星月……”父亲喃喃着,“星月……”
古钊塬苦笑,“您也想星月了啊。”
父亲忽然睁开眼睛,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古钊塬立刻拍他的背,低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
父亲一边哭一边问:“钊塬啊,你看见星月了吗?她是不是上山了?我梦见她上山就没再回来。”
“她没上山。”古钊塬对这样的状况已见怪不怪,“她在房间里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