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严丝合缝的齿轮,阮棉裹着被子一点点蹭到靳演身旁,男人侧过身,无声叹气,终于打开手臂,将人松松抱住。
“睡吧。”靳演闭目,只是眼皮不停颤动。
阮棉点点头,将被子分给他,近乎呢喃道,“谢谢。”
话音未落,松松垮垮的怀抱猛然收紧,阮棉犹如落进岩浆,被烧得滚烫。
掩盖被子里的嘴角却露出得逞的笑容。
直到两三个小时之后,靳演才恍恍惚惚眯了半个小时。在执行短时的任务时,他对睡眠的需求很少,对周身的动静也格外敏感。
所以当捕捉到轻微的脚步声时,靳演第一时间睁开眼,眼底困意尽散,将怀中睡得香甜的人抱紧,全身做警戒姿态。
在进入宿舍后,他用拖把的直棍和椅子将门锁处卡住,哪怕有人发现他两,一时半会也破不开门。
除此之外,靳演从食堂偷来了防身用具。
他打起精神,静静听走廊上的动静。
一觉过后距离考试结束只剩下七八个小时,和棉棉分别的时间也愈发近。
靳演抬动手臂,沉甸甸的重量提醒他一切不是入梦后的幻觉,阮棉正窝在他臂弯睡得正香。
借助走廊中若隐若现的光,靳演撑起身,低头。
阮棉的睡姿很乖,嘴巴闭着,手指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呼吸轻轻的,像是小猫。
靳演不忍心吵醒他,慢动作抽出手臂。他尽可能控制动作的幅度,但睡梦中的阮棉还是被打扰,他蹙眉,手指抓得更紧。
“别走。”
人都没清醒,挽留的话却已经说出口。
靳演顿住。这时,一道光透过宿舍门上的小窗扫进来,靳演猛地俯身,将阮棉挡在胸口下方,自己也埋下头。
灯光一扫而过,走廊中传来说话声,“没看到人。”
“下一间。”
随即有人反驳,“要不要进去看看。”
为首的人犹豫,“先标记,这栋楼还有很多层,我们要找玩家集中的地点。一个两个,没必要浪费时间。”
话音未落,反驳的人耸肩,手电筒又威胁地朝内部晃过,外面的声音逐渐变小,“走了,我记得你还没及格。”
随着一声“好”,走廊再次安静,靳演无声松气,敛眸垂头,却跟不知何时醒来的阮棉对上视线。
“你”怎么醒了。
靳演尚未问出口,阮棉的手指摸到他胸襟处的衣物。
“方才是有人来了吗?”
说话也像小猫。
靳演点点头,方才他的注意力尽数放在走廊外,连自己何时罩在阮棉上方都不知道。
念及此,他正欲翻身向旁边倒下,原本停在衣襟上的手指蓦地碰到了颈侧。
“你要去哪?要离开我吗?”阮棉问道。
靳演张张唇,说,“没有。”他完全没有这个想法,没想过,更不会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