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绵没细想,他并不觉自己身上有什么好图的。
他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看向病床上安睡的男人,轻轻托起对方的手。
“爸爸,你今天还好吗?”
唐绵的声音很轻,似乎很怕吵醒对方。说完这句话,他就噤了声,将目光尽数放到男人的手上。
因为长期昏睡,男人只能靠营养液苟活,手腕细瘦得不成样子,一把下去,只令人觉得膈手。
唐绵瘪了嘴,心疼地俯身,用脸颊贴住男人的手心。他还是没忍住,轻轻叫了句,“爸爸。”
这下男人听到了,贴紧唐绵的手指动了动,唐绵立刻抬起头,望向男人,“是我弄醒你了吗?”
男人摇摇头。他长得很清秀,因为瘦,五官轻微脱相,唇上毫无血色。见状,唐绵立刻倒了杯热水给他,但只喝两口,男人便摆摆手,表示不喝了。
“绵绵。”
他的声音也无比虚弱,听着便差点让唐绵掉眼泪。唐绵立刻应道,“我在。”
男人没再说什么,他从唐绵手中缓缓地抽出手,唐绵不明所以,但乖乖地放开了,随后他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男人,将他垂在耳畔的发丝拨到耳后。
两人如此沉默良久,男人突然轻轻叹口气,他的指尖搭上唐绵的手背,向下一滑,落在了无名指的戒指上。
“你到底还是跟他结婚了。”
一时间,唐绵没说话,他张了张唇,犹豫很久,才说,“不是戏成。”
“不是靳戏成?”
唐绵摇摇头,神情说不上开心还是难过。
“我和戏成分手了”
男人微怔,半晌,拍了拍唐绵的手,“也好。”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握住唐绵的手腕,“那你这是”
唐绵咬了下唇,隐藏了一部分事实,细声细气地说道,“我和戏成的哥哥结婚了。”
男人一惊,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靳演上将?”
医院的另一端,副官守在检测室门外,在他身后是随时随地不忘处理工作的靳演。
联邦最年轻的上将,当之无愧的工作狂。
副官来回踱步,见身后的alpha完全不紧张,少有地站到对方身前,“上将大人,您一点都不担心吗?”
万一没有匹配的信息素,又要靠抑制剂度过。副官很清楚地记得,在这次的抵御外敌的战争中,因为精神力使用过度,靳演在战争进行到一半差点昏厥。
幸好及时给自己注射了抑制剂和镇定剂,否则怕是要英年早逝。
副官对这件事印象深刻,毕竟他当时正在同靳演通话,某个瞬间,对方的呼吸就错乱了。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他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上将出事,他们的结局。
所以一下战场便四处寻找解决办法,眼下办法就在眼前了,上将居然一点都不在意。
靳演说,“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