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冶伸手替他一一拂去,道:“一年难得一次的节日,总要来看看你。”
闻言,阿雁愣怔过后,喜不自胜。被他碰过的地方发着痒,他竭力压住上扬的嘴角,偷偷呼出一口气,问:“你吃饭了吗?”烬冶摇头。
阿雁道:“那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哎!”烬冶见他衣衫单薄就要往外跑,赶忙扯住他,“去哪里?”
“小厨房里还煮着饺子,我去给你盛一点。”
“不用。”
他拿过床上堆着的绒毯将阿雁裹住,从头到脚密不透风,阿雁艰难地伸着脖子,像个粽子一样,快要被捆得喘不过气来。
“我不冷的。”
他真没觉得冷,比起在雪山里,这种天气完全是小儿科。
“不冷也不能这样往外跑,受了风寒怎么办。”
被烬冶关心,他这下是彻底压不住笑容了。
他情不自禁想起雪山中自己生病被烬冶贴心照料的过往。……受了风寒也好,这样他一定会陪在自己身边的。
最后还是朱雨端来了那碗热腾腾的饺子,随后就关门退下没再出现过。
阿雁裹着毯子坐在烬冶身边,看着他一口一口将饺子都吃完,问:“好吃吗?”
烬冶道:“好吃。你做的?”
“嗯!你喜欢吃吗,喜欢我以后经常做了给你吃。”
烬冶吃完最后一个,擦擦嘴,笑道:“好。”
吃完了又说了会儿话,说着说着就亲在了一起。
烬冶将他抱到床上,两人亲得难舍难分,被子隔在他们中间,像一层存在感极强的云。
阿雁勾着他的脖子,迷蒙着眼,问:“我们明年也要一起过,后年,大后年,都一起过,好不好?”
烬冶亲着他的嘴角,手指缓缓从他的额头抚到脸颊,良久,道:“好。”烬冶上了塌。
床帐内的温度蒸得比地龙还要烫。当啷。
迷迷糊糊间,阿雁听到了什么声音,扭头挣扎着去看声源,在床下,——是那把坠落在地的念生。
转过的脸又被扭了回去,他无法再分神。
层层叠叠的衣衫从床幔中挤出掉落在地,渐渐掩埋住地上那把黑色长刀。
帐中传来低低的隐忍啜泣:“可以的……”
良久,是另一道声音,沙哑却强硬:“不行。”
烬冶终于愿意留下过夜。
只是这个过夜,和阿雁想象的有些出入。
翌日醒来,烬冶已不在身侧,枕头上还残留着烬冶的味道,只是冰冰冷冷,没有温度的被褥昭示着床榻的另一位主人已经离开很久了。